破碎之時,真氣驟然間爆溢開來,依然使得躲閃不及的李晴梅身上中招,喉頭一甜,一口腥甜的鮮血已經吐了出來。
發現自己緞帶被人在遠處以銳利氣勁擊碎的瞬間,聞妧妧便是心中一寒,頓生戒備。當她抬起頭,看見比起四年前長大了不少的凌楚思時,還有一瞬間的驚滯,隨後,聞妧妧的視線落在凌楚思手中那根熟悉的猿骨笛上面的時候,不由得失聲叫道:“是你!”
凌楚思先示意摔在地上的李晴梅站起來到自己身後去,然後才轉過頭來,眨了眨眼睛,略帶幾分驚奇的衝著聞妧妧道:“你見過我?是最近、還是幾年前?”
雖然四年過去,凌楚思也長大了一些,不過,她的身形還沒怎麼抽條,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家臉型一般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有那一身習慣的打扮,也是和當年相差無幾,所以,被人一眼認出來,倒是並不算太過意外。
聞妧妧的臉色已經陰鬱得能夠滴下水來,不過,對上凌楚思這位四年前便在“邪王”石之軒和淨念禪宗了空和尚面前不落分毫的“花間派護派尊者”,聞妧妧顯然沒有任何硬槓的打算,幾乎是認出來凌楚思的模樣那一瞬,聞妧妧便直接轉身就跑。
“……”因為被奼女大法的真氣侵入體內、還有些內傷的李晴梅捂著胸口,看著這個發展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口=!?”至於凌楚思,則是就有些目瞪口呆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聞妧妧見到自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跑,以至於凌楚思都搞不清楚,聞妧妧那句脫口而出的“是你”究竟指的是自己什麼。再仔細回想了一遍,自己之前應該沒見過她吧?
等到聞妧妧跑了之後,李晴梅也終於掙扎著走到了凌楚思的面前,因為剛剛才吐過血,喉嚨裡的聲音還有幾分遲鈍的沙啞,“凌姑娘,多謝你剛剛出手相救。”
凌楚思瞅了瞅她,看著李晴梅蒼白如紙的臉色,嘴角不由得一抽,從包裹裡隨手摸了兩顆恢復氣血的“中品止血膏”扔給李晴梅,淡淡道:“把這個吃了!”頓了頓,又不以為然的平靜說道:“沒什麼。”
李晴梅吃完藥之後,似乎稍稍恢復了些精神,她站直身子,看著凌楚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又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是讓你別過來了麼?”凌楚思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李晴梅無法回答,又因為凌楚思剛剛救了她而自覺理虧,只得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凌楚思見狀,也沒多說些什麼。她是因為賣過不少藥給慈航靜齋,賺了不少錢,所以大家一直以來的關係還不錯,才有心提醒李晴梅一句的,像是剛剛李晴梅險些被殺的情況,她遇到了,自然也會出手相救,但是,慈航靜齋內部的事情,終究輪不著她去多事。
念及此處,凌楚思索性眼梢一挑,側過頭來直接對李晴梅道:“據我所知,陰癸派這次在揚州城外挑唆百姓起義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催化一場亂世之景。”
李晴梅聽了,面上還有幾分茫然之色。她雖然身在慈航靜齋,也知曉很多江湖秘聞,可是,當事情涉及到江山社稷、天下之爭的層面之後,一直以來,李晴梅接觸到的卻並不多。
見到李晴梅面上流露出來的困惑,凌楚思也不欲多談,只是平靜道:“你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師父梵齋主,想來她自然就明白了。”
李晴梅聞言點點頭,輕聲道:“晴梅謹記,多謝凌姑娘提醒。”
凌楚思搖了搖頭,最後又囑咐了李晴梅一句,讓她儘快早點離開這裡,不然再碰到聞妧妧,到時候可未必還有人能來得及救她。
凌楚思說完之後,旋即轉身離開,至於李晴梅,則是依照凌楚思所言,立即離開聞妧妧原本的棲身之所,直接回到了慈航靜齋在揚州城暗中勢力所在之地,將今日所遇見的事情,在信紙上詳細的寫出來,然後飛鴿傳書給還坐鎮在帝踏峰之上的梵清惠。
與此同時,見到凌楚思便直接逃竄,雖然毀了一條緞帶但是好在自己沒有受傷的聞妧妧也正在給自己的師父聞採婷和陰癸派的派主“陰後”祝玉妍兩人傳信。
“……妧妧今日諸事不順,卻有一個意外發現。四年前絕跡江湖的‘花間派護派尊者’出現在揚州城中,似與慈航靜齋關係匪淺。
妧妧不知,‘護派尊者’此舉,究竟是在針對陰癸派,還是自她叛出花間派後,乾脆就一併恨上了整個魔門?”
聞妧妧還在苦思冥想原本身為魔門花間派護派尊者的凌楚思,為何當年因為和“邪王”石之軒不和,背叛了花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