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全程看著李文和楊珺的一舉一動。楊珺慢慢的站起來,雖然一直低著頭但也看得見她眼睛紅腫,傻子也看得出來剛大哭了一場。李文扶著楊珺,走到門口時還回瞥了我一眼,渾身一冷,像一支利箭直插我胸口。
心想,這下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離別
楊珺真的是哭的傷心了吧,和李文一起出去,他倆會不會說些什麼。又要收拾一場殘局。
想起剛才寫給楊珺的紙條,的確自己言辭太狠,還是寫給自己的好朋友。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優柔寡斷,對著自己喜歡的人軟弱無能的像塊豆腐,就是因為多了一些自己疑慮的藉口—我們都是男生,如果這也算是藉口。
那一刻,抬頭看到林子濤也不屑的瞟我一眼,我徹底淪為惹女生哭的混蛋。
最後,還是放棄了寫自己心聲的衝動。
本來已經剛剛調整好的狀態又被這突如其來的麻煩攪得自己心神不寧。屋漏偏逢連夜雨。
之後的日子,又開始消沉度日。中間給楊珺寫過紙條表示歉意,她說沒事。但我們之間還是變得沉默疏遠。李文也沒再說什麼。
這樣的狀態總是在迴圈著,好了,壞了,好了,壞了。
在這十七歲之前,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怎樣的麻煩,更沒有想過將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處理這些麻煩。和父母難以啟齒,擔心朋友知道後離我遠去,對他們也是藏著掖著。成長本來就是自由生長的枝丫,筆直或彎曲取決於遇到的環境和自己的造化。突然就想到從小被父母溺愛的自己。所以十七歲真正遇到這陌生的難題時才被襲擊的猝不及防麼?
樹葉飄落在操場的每個角落,在夕陽下散發出濃濃秋意,瀰漫在校園。偶爾一陣微風拂過天空的晚霞,又給忙碌的高三生活帶來一絲輕鬆的新鮮感。
“果凍,明天我就走了,去那邊先試讀兩個禮拜,想看看自己究竟適合考藝校不。”郭陽抱著籃球站在我的面前,夕陽裡的他笑容裡露著一股傻氣卻又不得不讓人覺得那是這個年紀獨有的純真。說到走卻更傷感。
“奧,一個人麼?”
“和我師傅,他學播音主持。我們在一個學校,順便幫我輔導文化課。”
“師傅?宋璐?”
“嗯,和你說過的。對了,千萬別想我!哈哈”
本來我們就很少這麼近這麼認真的聊天,就連離別也要渲染不必要的調侃。誰讓我們都是男生。
自從意識到自己喜歡男生,對於宋璐,我更是懷疑他和我一樣喜歡男生。只是礙於面子從不會和他主動說話。可我又何曾不羨慕他,獨來獨往卻還有一個人願意叫他師傅,一起學習。在高中,最親密的夥伴不是同吃同住,一起打籃球,而是那些可以一起探討學習共同進步的學友。
“有宋璐陪你,我才不會想你”
郭陽愣了片刻。我也突然愣住,這醋意有些明顯。
“果凍,你得幫我看著點李文!她要有了男朋友,回來拿你試問”尷尬還是被郭陽打破。
“他有沒有男友,我怎麼能管得住”
“我不管”
“要是她新男友是我,怎麼辦?”
“就你?……不可能”郭陽上下打量我一番,對我有一萬個放心麼?
“呃…那我明天送送你麼”
“不用。打球去了,你來不?”
“我不會啊”
“我教你”
“還是算了吧!”
看他跑去籃球場的背影。我們沒有共同愛好,處在不同的時空,我卻還是那樣迷戀他。人們說的同性相惜異性相斥又該怎麼解釋。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就呆望著郭陽的床鋪,發呆半天才晃過神,他的被褥床單已經整理的乾乾淨淨。
“郭陽昨天下了晚自習就走了”林子濤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晚自習後你倆不是打球去了?”
“沒有,他爸開車來接他的,我去送了送”
“送?不是不讓送嗎?那宋璐呢?”
“宋璐搭他爸的車,好像他倆要連夜趕過去。現在應該到了。”
“他媽的,真他媽的賤” 儘管林子濤語氣溫柔,我還是壓不住內心的怒火,歇斯底里的大叫一聲。
“大早上,神經什麼呢你。快起床,跟我去買飯”成南進了門。
賤的究竟是我還是別人。我一直以為我對郭陽的好感是一場一個人演繹的畸戀,這場畸戀寄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