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像是上小學前一樣依賴自己,幸子突然又找回了自己的冷靜。
“不會的,爸爸是英雄啊,英雄怎麼會有事呢?”幸子語真意切地安慰道,就像是她自己也相信了。自小遭遇的事情讓她即便內心是不想相信親人會遭遇不測,大腦也無法控制地獨立於情感思考,組合出最糟糕的發展。
像是爸爸在抓捕犯人的過程當中遭遇了槍擊,現在正在搶救,母親過去籤手術同意書。又或者是爸爸真的已經不行了,母親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孩子所以遲遲沒有往家裡打電話……
間桐光沒有說話,雖然他還是個小學生,卻也明白事情不會像是自己姐姐說的那麼簡單。只是在毫無音信的當下,他又忍不住去攀著姐姐那毫無根據的話語聊以慰藉。
兩姐弟擁抱著,就像是兩隻相互舔舐傷口的小獸,靜靜地平復著心情,直到幸子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真田君?”間桐幸子原以為真田的手機號碼除了在電話本里佔據一席之地之外沒有更多的作用。
“啊……間桐。”
真田弦一郎平日裡總是有一說一,現在這種有些猶豫的口吻倒是讓幸子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有什麼事嗎?”幸子原本就已經緊繃著的神經再次拉響了警鈴。
“幸村昏倒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什麼?”幸子問道,“雪村?”
“間桐,你冷靜一點。”
幸子不解地問道:“我很冷靜,你突然告訴我那個網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昏倒了,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額,我的意思是說——好吧,你不是仁王,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間桐!”真田稍稍提高了音量,打斷了幸子的絮絮叨叨,“深呼吸!”
雖然大腦還在飛快地運轉,但那明顯已經超負荷,讓幸子有點懵。她只能下意識地按照真田的指示做著深呼吸,間桐光握住了她空著的那隻手,試圖讓傳遞過去的溫度安撫她的心情。
“哪家醫院?”真田的指示非常有效,幸子覺得自己過速運轉的大腦好像終於減緩了速度。
真田說了醫院的地址,沉默了幾秒又說道:“其實你現在不用馬上過來,這裡情況已經夠亂了。”
“同感,麻煩真田君幫我留意一下狀況……”幸子咬緊了牙關。
“間桐?”真田問道。
“我爸爸也在搶救,我得先去那邊。不多說了,待會兒再聯絡。”
幸子結束通話了電話,費勁地深呼吸幾次,蹲了下來,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
“小光好好呆在家裡,如果有什麼訊息,我第一個通知你好嗎?”
“……嗯,姐姐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幸子又給母親打了個電話,確認了父親現在已經結束了手術推進了ICU觀察。母親說是哥哥也在,兩人能完全照顧那邊,讓幸子不用過去。
兩姐弟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幸子強壓下心裡的慌張,去廚房給弟弟做晚飯。
“姐,幸村是誰?”間桐光稍稍冷靜了下來,問道。
幸子手上切菜的動作不停,說道:“是男朋友,本來想過兩天跟家裡說的。”
“他怎麼了?”
“聽說是昏倒了。”幸子切完菜才發現自己沒有洗菜,又把切好的菜裝進籃子裡沖洗。
間桐光嘆了口氣:“明明就很擔心的,不去看看嗎?”
“那邊應該很亂的,這種時候我一個外人就不要去瞎摻和了吧。”
“……你還是去吧。”間桐光眼神死地看著已經下意識想要解開圍裙的姐姐。
*
急救室外的走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立海大網球部的成員們都將視線投向了結束通話電話的真田弦一郎。
“怎麼了,弦一郎?”柳蓮二問道,真田的表情比他想的還要凝重。
“間桐的父親現在也在急救室搶救,她應該會先去那一邊。”
靠著牆的切原赤也不由得小聲嘟囔道:“間桐學姐的黴運還真不是吹的啊……”
向來和他關係如同哥們的丸井文太沉默著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少說兩句。”
“幸村君的父母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了。”柳生比呂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雙手揣在褲兜裡的仁王突然說道:“我跟幸村接觸不多,可他最近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真田肯定知道吧?”
真田弦一郎皺起了眉頭,強忍著即將爆發的情緒,說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