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掏出紙筆或者錄音機。
唐嚴似乎想起久遠往事:“啊,那真是個古老的故事。”
“開頭是否很久很久以前?”
“唔,可不是。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大魔王,當然兼有英勇的騎士與公主關在高塔裡。”
“譁——騎士是否打敗魔王迎娶公主,然後生兒育女幸福一生?”
“非也。大魔王更厲害,抓住騎士,繼續囚禁公主,靜候下一任騎士上門。”
“哈哈哈,這是你下一個劇本?”
“商業秘密。”
“誒,我可是你的助理,依法享有知情權。”
“我親愛的生活助理你是否發現我書房印表機的紙張告罄?”
“呃呃呃,你突然叫人家親愛的,我,我,我——”
雲碧海眼角抽搐,駕輕就熟灌好奶瓶,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鄙視的看著對方臉上的小酒窩,腹誹道,陳悅悅,你的尾巴還敢搖得再歡快點兒麼,你的笑聲還敢再甜膩噁心點兒麼。沒心沒肺的死東西,你的肌肉男呢,你的夢想呢,美色誤國啊混球!
誒,說起來,倒真無人知曉唐嚴成名前的是非。雲碧海一隻手抱著小寶,一隻手捏著奶瓶開始神遊。
世人只知華人唐嚴生於海外,幼學之齡曾回香江,念過國中又遊學列國。後拜於康奈斯坦利亞大學文學系門下,大二時隨手塗鴉的劇本《客鄉往事》得寶萊塢金牌導演約瑟夫·利卡斯基慧眼,勇奪當年小金球最佳劇本。一夜成名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之後愈戰愈勇,五年間創作的二十餘個劇本均被重金收購,隱有千秋萬代一統江湖之態。
如今的唐嚴先生不過三十正當年,風華正茂。
雲碧海漫不經心想著這些,看著那邊的風雲教主已將洋蔥切好正弄牛扒的調味汁,那張算得上賞心悅目的麵皮之下是黑是白?
滋啦啦的煎牛排聲吸引著小寶圓溜溜的黑眼珠一直轉。
“。。。巴黎左岸或右岸其實對遊客而言並無差別,若真愛咖啡,自家咖啡豆買上一袋亦是同理。”
“說得好有道理誒——”
見色忘義的陳悅悅,話題已然轉移你就沒發現麼?我要把你的尾巴砍下來掛在你脖子上,好提醒你永生不忘。看,小寶都用吐奶表示支援!
雲碧海咳嗽一聲振奮起來:“唐先生是何時去的巴黎?”又覺太過突兀,是以加上一句,“巴黎美人果如前人言否?”
唐嚴轉過頭來將盤子放好,用下巴指揮花痴陳小悅取來黑椒汁:“大約十餘歲的年紀,哪裡好分辨美醜。”
呵,以為那下巴劃出的弧線十分優雅麼,雲碧海君可非陳悅小子,不會被美色迷惑:“孤身環遊地球八十八天?好氣魄。”
唐嚴看他一眼只一笑:“三教九流下里巴人自得其樂自有其理。”
叛徒陳小悅還在幫腔:“誒,那些有甚麼好玩兒的。好啦小云雲,吃牛扒好伐?黑椒汁香香呦——”
呦你妹啊,你以為自己是唐小寶麼?!雲碧海十分想掀桌。
唐嚴再看他一眼,笑得高深莫測。雲碧海氣結,低頭狠狠叉起一塊牛扒一口咬下,如飲仇讎血。
唐嚴眯起的眼中快速閃過一些甚麼,卻又消失無蹤,只是轉頭示意陳悅:“喜歡的話不妨多吃些。下午要見老克里斯,一場硬仗。”
陳悅拍著胸膛表決心:“唐先生放心,一切有我。”
唐小寶同學打個大大的噴嚏,以示不屑。
一場午餐看似盡歡,唐小寶打起呵欠。雲碧海告退離席,留下不知死活的陳悅勾搭那個唐氏嚴君。
簡直名利場生死局。
雲碧海拍著唐小寶看他入睡,直到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天賜良機必須下定決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戴好白手套,確認過並無任何監視裝置,雲碧海漫步在無人的中泰翔道一百二十七號公寓裡。
全木地板,全白牆壁,黑白色傢俱,點綴少量絕非名家大作的裝飾畫。沒有鮮花,沒有小玩意兒,如同某種秘密教派集會場地。
唐嚴先生絕對是邪教教主。表面光鮮亮麗人模狗樣,實則透過地球文字散佈病毒,企圖洗腦人類攻佔地球毀滅世界。
一樓為客廳,廚房,盥洗室,嬰兒房,與兩間客房。目下客房雲碧海與陳悅各佔半壁江山。樓梯間暫作儲藏室,堆滿了來自全世界腦殘粉的愛心禮物。可惜明珠蒙塵,高高在上的邪教教主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