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活著,你還會……要我嗎?”
“只要你活下去,我什麼都答應你!都答應你!”來不及去細想,顧不得思忖斟酌,洛塵封只想有個意念支撐著蕭錦瑟,讓她活下去。其他的,其他的以後再說!
抱著蕭錦瑟轉身的那刻,門口赫然立著一個人,洛塵封的心瞬間塌了一片:“雪君?!”
顏雪君只是怔怔望著洛塵封懷裡的女子,面無血色。
他什麼時候來的?又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洛塵封一時慌亂,可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等我!”
人命關天,顏雪君定會理解他的,也會理解他情急時對蕭錦瑟說的那番話;他們相知相愛,還有了離兒,一定不會有事的。此刻,他有些慶幸顏雪君不像那些愛計較的女子,否則他真不知該如何了!
愛總自私,如果不計較、不在乎,那就是不愛了,無關乎男子女子。
不知呆立了多久,直到混沌的腦子漸漸清明,顏雪君才拖著沉重的步履緩緩步下了樓梯,走出了撞香閣,如遊魂一般在街道上游蕩著。
今晨醒來,洛塵封不在,吳伯說他接到晉王府的信後便出去了,卻沒說去哪裡。不由想到了那個叫蕭錦瑟的女子。昨夜宮中晚宴,洛塵封目光從容,卻唯獨不去看這位女子,偶爾目光交匯,眼神也分外不同。
那是他愛了很多年的女子,他本不該介意。
明明知道她就跟在身後,還是肆無忌憚地擁抱、接吻,心底有個聲音在吶喊:洛塵封是我顏雪君的。
芙蓉帳中,洛塵封明明抱著自己,卻還是焦灼不安,那些情緒都與那女子有關,傻瓜都明白。
他是那種心細如塵、體貼入微的男子,親自下廚、熬藥,面面俱到,出門前還會叮囑家僕監督自己喝藥,當真是一個合格的相公。
唯一忘記了告訴他顏雪君,他要去哪裡,約了什麼人,什麼時候回來?
真覺得自己變了,變得像女人一樣,疑神疑鬼。翻箱倒櫃,終是在案上的書頁中找到了一封信,‘巳時撞香’,字跡娟秀,沒有署名。
沒有署名不代表不知道是誰,正如自己對洛塵封的熟悉,腳步、氣味……早已深入骨髓。
就看到這樣一幕,他擁著那女子立在窗前。窗外白雪簌簌、屋內鶼鰈相依,那一刻只覺得自己好多餘。
“如果我活著,你會要我嗎?”
“只要你活下去,我什麼都答應你!”
天旋地轉、心如刀割……
不!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說“等我!”
等?日復一日,洛塵封沒有再回來。
洛雪來過一次,說了許多的話,只聽進去一句:“蕭姐姐昏睡不醒,三哥留在宮中照顧她。”
“是他讓你來嗎?”
洛雪遲疑了半晌,搖了搖頭。果然是個單純的孩子,連謊都不會撒。
“我知道了,回去吧。”
顏雪君靠坐在窗前,嘴角絲絲苦笑:“照顧?如果她永遠不願醒來,你就永遠不回來了是嗎?”
大雪停了,微風一動,樹枝上的積雪簌簌下落,風聲、雪聲,聲聲悅耳;覓食的鳥兒不時撲打著翅膀,‘嘰喳’的叫著,歡騰無比;有人從院內走過,踩上積雪發出‘咯吱’的聲響。
靜!這個世界好安靜!
還要等下去嗎?這百無聊賴的日子,真真做了一回‘閨中怨婦’。
想著要不就回離宮去,那好歹是自己出生長大的地方,好歹還是個有名無實的離宮宮主,只是光有人回去有什麼用,心還在這裡!
驀然,喉頭髮酸、眼眶發燙:我沒有不允許你去照顧她,好歹你回來說一聲,讓我看上一眼。
房門‘咯吱’一聲,有小廝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公子,該喝藥了。”
“放著吧。”
小廝略顯急促:“吳伯叮囑奴才要看著公子將藥喝完。”
胸口頓時一陣憋悶,不由提聲:“我說了我會喝,沒聽到嗎?”
許是未料到一項溫和的公子為何會發火,小廝頓時手足無措,面露驚慌。
話出口就後悔了,他只是一個孩子,與他何干,“對不起!”
“公子折煞奴才了。”小廝‘噗通’跪在了地上。
顏雪君站起了身,只覺腦中一陣天旋地轉,一個趔趄又跌回了木椅之中。
“公子?”小廝跪爬了過來,面露擔憂。
“我沒事兒,坐太久了,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