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他廣袖藍衣、如墨的發、如玉的面,只看了一眼就讓人生了愛慕之心,再看一眼便想要將他佔為己有。
六宮粉娥,襟飄帶舞,不過是小醜跳樑,粗鄙不堪。
那一刻悔不當初,父王不止一次的要他將自己漂游在外的侄兒找回來,可他嘴上應著心裡卻鬱悶。如果把他找回來,只怕他這個天魔宮宮主之位就得拱手讓人。
而今,別說一個天魔宮,哪怕是天上的繁星,他都願一顆顆摘回來送給他,只要他願意。
尉遲決對顏雪君說:“這裡才是你的家,你是尉遲家的血脈。”
顏雪君面色依舊慘白,神色卻異常平靜,他說:“這裡不是……”
家,在拂風山莊,在月國的雲王府,離宮也算的吧;親人,洛塵封、離兒、鳳後、洛雪……
他早已經將洛塵封的一切視作己有,愛他所愛恨他所恨,他才是我的全部。
作者有話要說: 想讓劇情怎麼走大家可以說說,給我點靈感。
☆、恨離別
身子日漸沉重,手不能提腳不能行,纏綿病榻,顏雪君整顆心變得荒蕪。
巡天那男人,是他顏雪君一輩子也掙不開的魔咒,兜兜轉轉他又回到了他的老本營。某一瞬間會想,如果當年他沒有死,或許會是一個很好的父親。顏華也不會給他顏雪君扣上弒父的罪名,父慈母愛,他的人生完全會是另一番景象。
也許會像洛塵封那樣溫文儒雅、心思澄明。或許會像尉遲決那樣玩世不恭、自以為是。(尉遲公子哭暈在廁所。)
想起洛塵封心就疼,洛無殤要殺他,尉遲決也要殺他,腹背受敵他真的能安然無恙嗎?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床上躺著,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有一天尉遲決來到床榻前,說:“你該下床走動走動了,再這麼睡下去對孩子不好。”
說著也不管顏雪君願不願意半摟半抱將他扶出了房門。
熱氣撲面,夏蟬躲在焉巴的樹葉下有氣無力地哼哼,顏雪君這才知道已是盛夏了。走了幾步就軟癱癱地倚著廊下的柱子坐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尉遲決問。
顏雪君搖了搖頭,“沒力氣,讓我坐會兒。”讓一個久臥病榻還懷著身孕的人大晌午出來溜達,真懷疑這男人的居心。可顏雪君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如果有一絲可能他也想逃出去。
“別費心思了,你現在這樣子留下來是最好的選擇。”尉遲決一眼便洞悉乾坤。
顏雪君靠著柱子笑了笑:“如果你們想用我誘洛塵封上當,也是白費心機。”顏雪君早就想好了,如果他們真抓住了洛塵封,大不了一家三口共赴黃泉。
尉遲決躬身附到了顏雪君耳畔,低聲道:“如果我放了洛塵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顏雪君一時警惕,“你這話什麼意思?”
尉遲決直起身子哈哈大笑,慢悠悠地道:“來,哥哥帶你去見一個人。”
顏雪君呆愣地任他拖著走,心裡強烈的不安。
石門轟然開啟,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襲上鼻尖,顏雪君險些作嘔。石洞寬大,數十個木架子架著熊熊燃燒的火盆,將洞內的空氣烤得滾燙。牆上掛著的各式刑具陰森可怖,地上森森白骨,活脫脫的修羅場。
在一片白骨中趴著一個黑色的身影,顏雪君瘋了似的朝他奔去。腳踏之處發出骨頭斷裂的吱吱聲,本就虛弱的身子幾欲跌倒。
顫抖著手指撥開凌亂的發,那張令自己天天夜夜思念的面龐映入眼簾,心瞬間被生生撕成了兩半。
衣服破爛,背上道道皮開肉綻的傷口發出難聞的氣味。不能思考不能呼吸,顏雪君眼前陣陣發黑,被緊跟而來的人連忙扶住,“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他還有氣息,得趕緊帶出洞去。”
守衛得令將洛塵封抬了出去。
顏雪君暈倒前斷斷續續說了一句:“如果他有事……你們……誰也別想活。”
看到洛塵封身上的那些傷口,尉遲決也有些惡寒,他怎麼也想不到洛無殤對自己的親兄弟也下得了這麼重的手。
尉遲決剛將顏雪君放到榻上他就醒了過來,不顧勸阻地奔到洛塵封所在的房間,寸步不離的守著。明明虛弱不堪,卻還幫著大夫清洗、更衣、上藥、包紮……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尉遲決就這麼看著,不由會想如果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