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決一副無辜模樣,“這裡是我的房間。”
顏雪君一軲轆爬了起來,尉遲決連忙拽住了他,“你幹什麼?”
“這是你的地盤,我走!”
尉遲決笑了笑,“不逗你了,侍女說你夜裡睡得不安穩,我放心不下過來瞧瞧,沒想到卻把你嚇著了。怎麼樣,孩子沒事吧?”說著朝顏雪君的腹部看了看。
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熱絡,顏雪君抽回了被他握著的手腕,不自然的道:“沒事。”
尉遲決將顏雪君扶躺在床榻上,又親自替他掩好被子,“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過來看你。”
顏雪君皺了皺眉,在他轉身之際問道:“尉遲公子,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
“當然!”尉遲決道:“不過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
“我們見過?”
尉遲決轉過了身:“還記得幾個月前月國皇宮的家宴嗎?”
顏雪君皺眉望向他,沒有回答。
尉遲決道:“那是我第一次見你,一瞥驚鴻。”
顏雪君面色一沉,“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懂?”來到榻邊,附耳輕語,“意思就是說……我愛你!從見你的第一眼起!”
顏雪君眸中陡然冰冷,尉遲決直起身子,爽朗大笑。
尉遲決笑著走了出去,猖狂的笑聲在屋內迴盪了好久,顏雪君一陣心煩意亂。
不行,一定得儘快離開這裡!
思緒煩亂,那夜到底是誰下的毒?後來又發生了什麼?發現自己不在了,洛塵封會不會著急?
又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心下發疼。他不是凡夫俗子,而是威震武林的武林盟主、是月國的雲王,要找一個人有多難?
可已經兩個多月了,他卻沒有找來。
也罷,自己死在這裡最好,正好成全了他和別人!
☆、此恨綿綿
迷迷糊糊睡了一陣,顏雪君被腹中陣陣踢動擾醒。
聽到動靜,侍女走了進來,見他捂著腹部一臉難受,連忙問道:“公子這是怎麼了?”
顏雪君疼出了一陣冷汗,無力道:“我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侍女還是不放心,丟下一句:“我去找主上!”就風風火火的出了房門,顏雪君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不過片刻,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趕來,顏雪君知道那是誰,閉著眼睛不打算搭理。
“雪君,你哪兒不舒服,快讓我瞧瞧!”尉遲決扳過顏雪君的身子,急急問道。
一聽他直喚自己的名字,顏雪君更加不舒服。厭惡的推開了他的手,“我沒事。”
“去,把大夫找來!”尉遲決對身後的侍女吩咐著,末了又低聲道:“還說沒事兒,看你冷汗都疼出來了。”接著便替顏雪君拭著額上的汗珠。
顏雪君只覺厭惡至極,一掌拍開他的手,恨恨道:“你離我遠點!”
尉遲決愣了一下,將手中的絹帕遞到了另一位侍女手中,“你照顧好他。”
“是。”侍女接過絹帕,繼續擦拭著,尉遲決出了房門。
顏雪君一時有些不忍,覺得自己有些過了,畢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可一想到他對自己存了那樣的心思,又覺得不可原諒。他顏雪君今生除了洛塵封之外,不可能接受任何人。就算洛塵封不要他了,他亦不會接受別人。
大夫來了,為了腹中的孩子,顏雪君沒有抵抗,乖乖讓他為自己把脈。
大夫把完脈,說:“公子這是心緒不寧,才導致胎息不穩,一定要自個兒學會調整情緒別胡思亂想才是。”
“大夫,這孩子能平安生下來嗎?”
大夫頓了頓:“老夫也不騙公子,公子本就體弱加之先前又中了毒,孩子能保住已是萬幸。如果公子今後能放平心態、安心靜養,或可有五成把握。”
“五成?”顏雪君心下冰涼,孩子的父親不在身邊,自己又在這陌生的地方,如何能放平心態、安心靜養?
大夫走後,尉遲決又走了進來,說道:“聽到大夫說的了嗎?只要你別胡思亂想,安心靜養,孩子就沒事兒。”
顏雪君一陣苦笑:“五成與沒事,那是兩個概念。”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
顏雪君問道:“你怎樣才肯放我走?”
“為什麼要走,這裡不好嗎?”
顏雪君只想大笑,為什麼不走,這裡很好嗎?真的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