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會了,為夫有你一人足矣。”牧傾笑道:“你都跟小黑學壞了,哼唧什麼呢。”
三隻小鴨子在他們腳邊打轉,天氣漸冷,心中卻暖意橫生。
宮中蕭索不堪,今時不同往日。
數日後牧傾和樓瀾回了容王府,原本府中上下的人都被小五挨個找了回來,牧傾牽著小七殺進府,問道:“人都齊了?”
“是,一個不缺。”小五道:“全按照原本進行安排,府中與從前無異。”
牧傾懶懶嗯了一聲,“把那個吉祥給本王叫來。”
“是。”小五麻溜去找人。
小鴨子們蹲在小七殺頭上,窩在一起取暖,牧傾隨手把七殺的韁繩交給一旁的影衛,影衛們紛紛心碎的要敞開衣襟給小王爺們溫暖,牧傾怒吼道:“你們剛掃完茅房別碰我兒子!”
“……”
千鶴憋著笑,過去把小鴨子們抱在懷裡,跟在牧傾身後隨他一同進了主房,炭火旺盛……千鶴彎著腰隨手把鴨子們放在一旁桌子上。
沒多久吉祥就過來了,這小半年不知被流放到了哪去,顯然吃不少苦,人都瘦得形銷骨立。進來便哭,都沒想到還能再回容王府。
“不要哭了,回來就好。”樓瀾把自己的綠豆糕遞給他一塊。
“謝公子。”吉祥抽噎著道謝,一邊哭一邊吃。
牧傾道:“你給的樓瀾這三隻什麼玩意兒?怎麼總長不大?”
影衛們瞪大了眼睛,剛才不還是“我兒子”麼!怎麼馬上就變成“什麼玩意兒”了!還有沒有父愛了!我們小王爺真真可憐!王妃晚上一定要把王爺吊起來毒打!
吉祥擦了擦眼淚,老實道:“回王爺,這三隻鴨子是去年年春孵出來的,養了小半年一直未長大,之前見公子悶悶不樂,念著長不大,這才拿給公子玩耍。”
去年春天,這麼說吉祥養的時間加上樓瀾養的時間,都快兩年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牧傾若有所思,把一隻小鴨子捏起來看了看,的的確確是隻鴨子啊……
邪了門了。
“長不大就長不大吧。”樓瀾說著把鴨子拿回去。
牧傾讓所有人都出去,外頭冷,鴨子們的絨毛不禦寒,便都塞小窩裡了。他和樓瀾牽著手出去,容王府恢復的迅速,沒有一個生面孔,小五當真是在短短數天內把容王府上下上百人都蒐羅了回來。
“對了,有件事還一直未告訴你。”牧傾牽著樓瀾在府內閒逛,“你就從來不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和赤玟長得一樣?”
“千鶴跟千尋也長得一樣啊。”樓瀾懵懂道,顯然就從來沒多想。
“他們是有些說不得的原因。”牧傾道:“和你不一樣,你和赤玟都是昭懷皇帝的嫡子,可惜當年貞靜皇后生產時留下的線索太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哥哥還是弟弟。”
樓瀾哦了一聲。
牧傾哭笑不得:“你哦什麼哦,就一點不驚訝?”
“驚訝什麼?”樓瀾仰頭看他,接著緩緩漲大了瞳孔:“什麼……你是說我爹就是先帝爺?”
牧傾笑著將他拉到一邊風景亭,原來不是淡定,是反應慢。
“對,剛將你接來王府後幾日我便知道了。”牧傾說。
樓瀾道:“那我為什麼會在一怒樓?”
“被宮人偷偷送出宮的吧。”牧傾緩緩說給他聽:“當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時我還在漠北打仗,你的孃親也還不是皇后,她以貴妃的身份生下了你和赤玟。當時後宮徐皇后一人獨大,膝下有大皇子,為保證大皇子穩坐太子之位自然不許別的皇子出生,但又不知你孃親腹中是雙生之象。”
“所以那個皇后,以為害死了我,其實是有人把我偷偷送到宮外了?”樓瀾問。
牧傾點點頭:“應當是這樣,你孃親一直以為你沒能活下來,後來鬱鬱而終。嘖,似乎我娘也是這樣,我打小被我爹扔到戰場,她也是每日為我擔驚受怕,精神垮了,鬱鬱而終。”
這麼一整理下來,牧傾忽然有些心虛,樓瀾的所有親人,可謂是被他殺得一個不剩……
“原來是這樣。”樓瀾倚在他懷中喃喃道。
“你會不會怪我?”牧傾說,“我殺了你的父親,殺了你所有的兄弟。”
“沒關係,我又沒見過他們,而且我不喜歡那個赤玟。”樓瀾握著他的手,掰他的手指玩,只好奇道:“先帝爺是你殺的?為什麼?”
“我和昭懷皇帝有些過節。”牧傾道:“他殺了我爹——雖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