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慼慼地說道:“你還是先跟雲書說一聲吧,她若不想見我,我就不進去打擾了。”
梅凌霜看著林文杏那副小心又期待的樣子,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但還是依言進了房間,方雲書已經醒來,,見梅凌霜進屋,連忙又閉上了眼睛。
方雲書身體虛弱,梅凌霜不敢搖晃她,只能府下身在方雲書耳邊輕喚:“雲書,時辰不早了,該醒醒了。”
方雲書沒有絲毫反應,梅凌霜也不敢大聲,恐嚇著了她,只得再湊近些喚她起身,方雲書忽然猛地一抬頭,在梅凌霜的臉頰上吻了一記。
梅凌霜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好好養傷,別胡鬧。”
“傷也要養,嘴也要親,這不矛盾呀。”方雲書笑嘻嘻地睜開眼睛。
梅凌霜不接話只說道:“杏子來看你了。”
方雲書顯然是被嚇著了,條件反射般地想起那日梅凌霜為了杏子與她大打出手的事,支支吾吾道:“不關我的事,我沒有叫她來。”
梅凌霜面上雖不表露,實則早就後悔當日與方雲書動粗,見方雲書一臉驚恐,不禁有些抱愧,卻也拉不下面子來道歉:“你別激動,杏子記掛你受傷了,來看看你。”
方雲書才緩過神來,早與梅凌霜講和了,看在如畫的份上也不至於再跟自己動手了,但一想到當日林文杏趁醉非禮她,不由得有些反感,扯過被子矇住了頭:“不要,我傷得好嚴重,不宜見外人。”
“雲書,別這樣。”梅凌霜掀開方雲書蓋過頭頂的被子勸說道:“杏子也是一片好意。”
“你讓我多活幾天行不行?”方雲書哀求道。
“雲書,別傷了杏子的心。”梅凌霜放重了聲音,正色道。
梅凌霜一旦說了重話還是震懾得住方雲書的,雖不敢明確表示不見,卻依舊嘟嘟噥噥:“我不傷了杏子的心,你倒不怕杏子傷你的心。”
“杏子開心就好,我沒什麼好傷心的。”梅凌霜別過臉去淡淡地說道。
聽了這句話,方雲書心裡酸溜溜的,即便是在梅凌霜心中有一席之地,也是逾越不過杏子的。
“聽話。”梅凌霜輕輕拍了拍方雲書的頭,轉身出去叫了杏子進來。
林文杏低著頭磨磨蹭蹭地走了進來,也不言語,看著躺在床上的方雲書面無血色,不禁簌簌地掉下眼淚來。
“哎喲。”方雲書一見她垂淚,便頭疼起來。
林文杏聽這一聲叫喚連忙問道:“雲書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看著林文杏真心實意關切的眼睛,方雲書縱是不喜歡這種方式,也不忍冷面相向了:“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杏子不必擔心。”
“那這幾日我來照顧雲書吧?”林文杏小心地問道。
“不必,府裡最不缺的就是丫頭,你也別勞這個神,樂得清閒自在。”方雲書拒絕道:“再者有凌霜在呢,杏子不必擔心。”
林文杏茫然地看了看方雲書,又疑惑地看著梅凌霜,氣氛頓時怪異起來。
梅凌霜乾咳一聲:“你們聊吧,我出去透透氣。”
眼見梅凌霜出去了,林文杏咬著嘴唇猶疑道:“雲書是不是討厭我?”
“討厭談不上?只是,我打小自由習慣了,你別太膩歪我,我會受不了。”這番話即便林文杏不問,方雲書也早就想說了。
林文杏神情複雜:“雲書說你習慣了自由,可是,你總是在膩歪梅凌霜。”
“我……”方雲書一時語塞,膩歪梅凌霜原不是她的本意,起初不過是故意折騰梅凌霜的,而如今似乎有假戲真唱的傾向,方雲書不知該做何解釋。
“你愛的是梅凌霜是不是?”這個問題林文杏悶在心裡許久了,一直都不敢問,只因為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答案。
“梅凌霜也是如畫的娘,是我的家人,這糾葛只怕是解不開了。”方雲書說到這兒不禁有些許沉重。
“那雲書曾經說過要照管我的話還作數麼?”林文杏問道這兒已是泣不成聲。
方雲書勉強撐起身來,倚靠在床頭,拿起手絹拭去林文杏臉上的淚水,好言安慰道:“當然是作數的,杏子別哭了,我愛凌霜不意味著就要拋棄你。”
林文杏任由方雲書輕柔地為她拭淚,貪戀這片刻的溫存,卻依舊是貪心不足:“那雲書如何安置我?”
“一如從前一般,如親姐妹一般……”
“我不要。”沒等方雲書說完,林文杏就打斷道:“雲書當真不明白我的心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