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杏乍一見梅凌霜吃了一驚,隨即腦子裡映出了風雨中銀杏林的畫面,又映出楓樹林裡鋪天蓋地的血來,恨意又席捲了全身,狠狠地推開梅凌霜怒斥道:“誰欺負我都與你無干。”
梅凌霜早已養好了身體,林文杏手上也沒有幾分力氣,這一推卻叫梅凌霜幾乎站立不穩,看著林文杏一路哭著遠去的背影,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來,若不是怕杏子在煙靄山莊受欺負,她又怎甘心寄人籬牆下,聽憑方雲書的刁難呢。
心底的怒氣騰騰上竄,卻找不到發洩的出口,轉頭看見方雲書站在院牆下若有所思,再也控制不住心緒看,衝了過去質問道:“方雲書,你又在戲弄杏子?”
方雲書被這突如其來的問罪嚇了一跳,什麼我戲弄她,分明是她戲弄我,才要出言辯解,見梅凌霜那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不禁故意道:“那又怎樣,你是她什麼人,管得著?”
這話更是火上澆油,梅凌霜二話不說,一掌打了過去,方雲書卻絲毫不以為意,分毫不動,看著梅凌霜的掌風停在她身前半寸的位置。
梅凌霜最終忍住了衝動,發狠道:“方雲書你最好收斂一點,你再欺負杏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方雲書冷笑:“不必客氣,只管打,打死我記得好好撫養大如畫就是了。”
提及如畫,梅凌霜的心還是止不住軟了一下,淡淡地看了方雲書一眼轉身離開了。
方雲書看著梅凌霜消瘦又落寞的背影,心中也生出絲絲淒涼來,杏子其實夠幸福了,至少有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分是非對錯地護著她。
想來自己不會有這麼好的福氣吧。
作者有話要說:
☆、醉亂
林文杏受此番挫折便沉默了不少,再不敢在方雲書面前粘糊了,而方雲書似乎也多了許多心事,常常悶悶不樂。
往昔林文杏纏著雖煩,至少要花時間去應付,現下卻空虛了起來,對林文杏遠著也不是,親近也不是。
許多時候,林文杏總是趁著她不在的時候,在她的屋子裡發呆,梅凌霜則遠遠地看著林文杏發呆,弄得方雲書想回屋都不敢,時常趴在屋脊上看著二人發呆。
發呆久了也就沒了意思,她可不像林文杏和梅凌霜那麼好的定力,心中鬱郁,便索性上了畫樓對風獨酌,一杯一杯直喝得神思恍惚。
天色將暗,林文杏沒見方雲書回來吃飯,便有些坐立不安,聽聞丫頭說她在畫樓,便尋了過去。
天已是半明不暗了,畫樓地處僻靜,林文杏心中有些害怕,輕喚“雲書,你在哪兒?”
上了樓梯,轉過簾幕,卻見方雲書手倦杯落,懶懶散散地躺在美人榻上,風一吹,裙裾飄飄,額前幾縷亂髮紛飛,越發顯得面容朦朧,屋子裡飄散著濃郁的酒香,這一刻,林文杏也醉了。
看著方雲書秀美的面容,忍不住俯下身去,在方雲書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記。
方雲書薄醉未醒,微微側了側身,一隻手從榻上垂落,林文杏止不住將那隻手放在手心裡揉了又揉,須臾,一手緊扣著方雲書的五指,另一隻手輕輕地撫著方雲書的臉頰,慢慢地滑落到脖子,滑過鎖骨,微微探進衣襟裡。
方雲書大抵也感知到了,微微呻/吟了一聲,朱唇微微張開,像漲紅的櫻桃,林文杏不禁心癢難耐,什麼也不顧了,俯下身去親吻著方雲書微啟的雙唇。
誰知方雲書竟熱烈地回應起來,一手勾住了林文杏的脖子,嘴裡含糊不清地叫著:“凌霜,抱我。”
林文杏愣了一愣,她終究是最掛心梅凌霜的,並不意外突然,早在方雲書不顧一切去周全梅凌霜的時候,她的心裡早就有了這樣的不安,只是不原意麵對罷了,再看著二人平日裡橫眉冷對量看相厭,更是自欺欺人地信以為真。
著著實實地聽到方雲書酒後吐真言,心還是止不住狠狠地一痛,方雲書卻依舊醉眼朦朧,摟著林文杏的脖子熱切地親吻著。
此情此景,林文杏腦子的哪裡還想得了別的,復又吻上了方雲書,靈巧的舌頭撬開她的雙唇,在方雲書的唇齒間遊走著,直吻得方雲書喘不過氣來,一雙手解開了方雲書衣裳繫帶,露出圓潤白皙的雙肩。
方雲書雙手環抱林文杏的雙肩,一雙腳勾在林文杏的腰上,貼身而起,林文杏柔弱無力,哪裡承受地住這番舉動,撲通一聲跌倒在美人榻上,重重地壓在了方雲書身上。
這一壓方雲書也醒了,朦朦朧朧地看著林文杏近在咫尺的臉,有些迷茫有些惘然:“是杏子呀,別胡鬧了,回你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