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就感到自己左腿撞到石頭了,霎時間,陣痛傳來。他死死咬牙,忍著劇痛向胡亂撲騰的陸蒙游去,陸蒙落水,由於本身的求生本能,一陣亂抓,差點兒把救他的傷員葉桑弄廢了,折騰半響,好不容易將其救上岸時,這傢伙已經灌了不少水暈乎過去了,自己給他按壓數下,再做了幾次人工呼吸後,終於噴出大量的水,醒了過來。
“你沒事吧?”他剛欣喜的一問。
誰知,陸蒙一睜眼,眼神驚恐地看了一眼周圍彙集的一大波人,不知道什麼觸碰到他哪根神經,他神情激動,渾身抖若篩糠,大吼一聲,跌跌撞撞地,撥開人群跑了,跑了,跑了……
葉桑本想追他,可左腳小腿好像斷了,痛到站都站不起來。幸虧一個抱著書的女大學生打扮的女孩給他報了120。
門從外邊開了。
“想採訪你的記者都已經打發了,這是住院手續。”好盆友的聲音響起,“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程徵然,葉桑在A市最好的朋友,父母是世交。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長相清冷,穿著一身質地上成、筆挺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色西裝,愛好說教,人送外號“教導主任”。
“要住多久的院?”葉桑將排骨湯放到床旁邊的案桌上,咋咋嘴,外面賣的排骨湯還沒有那個傢伙煮得好喝。
“7天。”一本正經。
“這麼久?”他挪動身體微靠在枕頭上,兩手靈活地活動著兩條胳膊,都快等不急想要回去收拾那個落跑的傢伙,媽的,真是氣死哥了。“你沒告訴我媽吧?”
“沒有。”
“那就好。”葉桑長舒一口氣,抓過一根香蕉。
“你爸正在來的路上。”
葉桑正撥了香蕉在啃,聞言差點眼睛脫眶,再一細看程徵然的嘴角微微小幅度上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上當。
“媽的,你逗我呢?”說著,就要拿香蕉扔他。
程徵然皺著眉訓導,“不許隨便亂扔垃圾!”
“切!”葉桑一口將剩餘香蕉吞了,“咚”地一聲響,準確的將果皮扔進幾米外的垃圾桶裡。
“說說怎麼回事?”
“唉,一言難盡啊”。葉桑憊懶地伸著老腰。
程徵然再一次皺了皺眉,“長話短說。”
“……泡弟弟。”
“……信不信我把你另外一條腿扳折了。”程徵然額頭青筋爆跳。
“媽媽,有怪蜀黍。”葉桑一臉驚恐,雙手護胸,尖叫連連,玩得正嗨。當他看到程徵然一臉猙獰,正在扳手指,一秒變正經,幽幽的說:“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程徵然忍無可忍,大步上前……
不顧葉桑鬼哭狼嚎:“救命啊,救命啊,媽的,姓程的,我要告你虐待傷員。”
拿起旁邊空床枕頭墊底,照著葉桑就是幾拳。
“你去告試試看”。那個告字咬得極輕,有點輕蔑的意味。
“切,怕了你了,程大律師。”葉桑撇嘴,變得嚴肅起來,“是兄弟,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小傢伙犯了錯,我自己來收拾。”
“……葉桑,你確定要走這條路?男人和男人……”程徵然皺著眉,覺得自己好像說不下去,“這不正常,有違……”
“是,是,是,違背倫理道德,違背生物進化論。”你都說了好多遍了,葉桑面無表情地說,順便掏了掏耳朵。
“……對不起,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你不要陷太深,把自己的後路都堵死了。
葉桑:“算了,哥心胸寬廣,裝得下你個直男。”
直男是什麼鬼?程徵然心想。
“程,我早已經陷下去了,而且我好不容易找到他。”葉桑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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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葉桑坐著輪椅,程徵然把他推到了某人的住宅門前,秉承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精神,敲響了陸蒙的門。
門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可就是沒人來開門。
難道“和尚”真的沒在“廟子”裡?葉桑感覺自己一股大力打在了棉花上,真是不得力啊,不甘心啊。今天哥一定要進去!!!他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那個號碼。
程徵然看到葉桑牛脾氣上來了,知道八匹馬都拽不回來,用什麼非法入室的理由阻止實在太無力,於是決定保持沉默,冷眼旁觀。
“喂,開鎖的嗎?……404。”
“……好,半小時左右到。”聲音有點耳熟,時隔一週多,那個笨蛋又被關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