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奏摺上。那上面只寫了幾個字,意思簡單明瞭:墨跡不清重寫。
雲澤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那奏摺,不得不說他皇兄的臉皮,確實比他還厚。若是他,還真寫不出這幾個字,讓人將奏摺再重寫一篇。
還不等雲澤再開口說什麼,就見一疊奏摺被推到自己跟前,緊跟著就是皇上的聲音,聲音比之剛才,卻是多了一絲輕鬆:“朕既然如此護著九弟,九弟是不是要幫朕分擔一下?”
“皇兄,你饒了弟弟吧。”雲澤看著那堆奏摺叫了起來,語氣哀怨,顯然很不想接手那堆奏摺。
雲澤其實並不介意幫皇上分擔一些奏摺,處理政事對他而言也是得心應手。何況他此前說讓皇上護著的話,就是想著今天留在宮中陪著他皇兄,自然更不介意處理這些奏摺。
雲澤這話,卻是說給皇上聽的。在皇權面前,父子兄弟之情,什麼也不是。哪怕皇兄再護著他,和他的感情再好,他也要小心著點。平日裡他雖然和皇兄相處的比較隨意,但是涉及的權利時,雲澤也是十分的謹慎小心,絕不會觸及到帝王的底線。
“行了,幫朕做點事,還苦了你了。”皇上沒好氣的拍了一下雲澤頭,將人趕去了一邊批改奏摺去了。這動作,好多年都沒有做過了。
雲澤的字,是皇上手把手教出來的,練字時的帖子,也是皇上親手寫的。兩人的字,倒是十分的相似,加上雲澤有意模仿,還真沒什麼人能認得出,那不是皇上的筆跡。
“皇兄,臣弟手腕都寫酸了。”雲澤的表情很無辜,皇上卻是生生看出了一絲委屈和撒嬌。
“多大的人了,還撒嬌。”雲澤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練字手痠了撒嬌耍賴時的樣子:“說吧,想要什麼?”
“還是皇兄瞭解臣弟。臣弟就是想吃饕食樓的糕點了,不如皇兄陪著臣弟一起去?”雲澤說著還嚥了咽口水,皇上見此笑的更歡了。
“都是當父親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皇上如此說著,雖沒有說同意,卻是預設了這句話。
御書房中,寒氣漸少。這個時候,門被人推開,一個太監推著門走了進來:“皇上,太子殿下、大皇子、三皇子到。”
僅僅一句話,那太監便抖了抖,覺得這房中的溫度硬生生的降了幾度。也不知道三位皇子哪裡惹到皇上了,剛剛御書房的氣氛明明還很好,一聽到三位皇子來了,臉就冷了下來。這怕是,要變天了。
“老九,你先到後面去吧,將奏摺帶上。”皇上看著雲澤帶著奏摺消失,才吩咐將三人帶了進來。
雲澤對此事沒有任何的異議,甚至不好奇御書房中發生了什麼。他知道皇上如此做,是為了讓他避嫌。這件事牽扯太大,他雖說是攝政王,有些事還是不要明著扯進去的好。
雲澤埋頭處理著手上的奏摺,等處理了大半,皇上身邊的凌公公便來請他過去。
“王爺,皇上的身子不好,您多勸勸吧”凌總管一路上欲言又止,在快到達御書房時,他停了下來,而後開口說道,語氣滿是擔心。
他是皇上的心腹,雲澤走後,他便一直待在御書房中伺候,對於皇上和三位皇子在御書房中發生的事,一清二楚。正因為一清二楚,他才更加的擔心,皇上如今的身子,受不了如此打擊。
雲澤心中也是擔心,他心中微微的嘆了口氣。如今之事,不管發生在誰身上,誰都受不了。父子本是緣分,現下卻變成了仇敵,為的也只是那至高的位置,這便是皇家的悲哀。
雲澤來到御書房門前,就見一個太監端著一些碎瓷片進來,看瓷片的樣子,該是皇上此前喝茶的茶杯。在御書房中,能砸了這杯子的,便只有皇上。
在那個位置上越久,就越是喜怒不形於色,越是能隱藏自己的喜惡。能讓他砸了茶杯,可見皇上是生氣到了什麼程度。哪怕是剛剛聽到大皇子和三皇子要逼宮的訊息時,皇上也沒有生氣到這般地步。也不知,御書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他進去,御書房中倒沒有想象中的一片狼藉,反而是和他出去時一樣的乾淨。若不是御案下不遠處,還有未乾的水漬,根本看不出此前御書房中發生了什麼。
雲澤心思百轉,想著要說的話。這個時候,他本該幫著宸親王在皇上面前討討好,本該說出一大推安慰的話,雲澤心中也確實這樣想著的。最後他說出口的話,卻和心中所想的沒有任何的關係。雲澤說:“皇兄,臣弟陪你出宮走走吧。”
皇上沒有動彈,也沒有出聲,甚至沒有看雲澤一眼,就像根本沒有聽到雲澤的話一般。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