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許家司機的相送,沿著路懵懵地往回走,想要理一理心中的混沌,哪知,卻好像越理越亂。周遭的一切嘈雜彷彿都與她無關了,腦袋裡只剩下許柏晗給她的書頁的最後一頁書寫著的:謹以寂滅,讓愛得以永生,從此,不變不滅;謹以此文,證明我們曾經相愛過,從此,不消不減。雲泊,我愛你。
許柏晗說:“其實失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曾擁有。直到一切消逝,你都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們曾經愛過,曾經擁有過。”
而她又該藉以什麼,讓她的愛情得以證明?
陸子箏想出了神,沒有心思看紅路燈,見著路便往前走,包裡的手機突然響起,才驚醒了她。她匆匆地翻包找手機,看見電話是江懷溪打來的,一時有些怔怔。突然,一輛摩的與她擦身而過,喇叭與司機的咒罵聲同時響起,驚得陸子箏手一個不穩,手機直接狠狠地甩了出去,掉落地上,沒有了聲息……
陸子箏彎腰撿起碎了螢幕了無聲息的手機,突然有些悲從中來……
她又該留下些什麼,才能夠在江懷溪離開後證明,她曾經存在過自己的生命,那樣溫柔地,深刻地……
是一個未接來電?一封未讀簡訊?還是那些數不清的通話記錄?
可是,如果有一天,手機遺失了,號碼不再使用了呢?
有什麼能夠證明,曾經江懷溪給予的那些溫柔,是那樣真實地存在過,不會像所有的曾經那樣,最終只被痛苦和絕望取代,被時間湮沒碾盡……
陸子箏沉著心思,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竟走到了爸爸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