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翁凜燃的臉色異常蒼白,眼白的地方佈滿了錯綜複雜的血絲。她全身都是雨水,身上更是冰涼刺骨,顫抖不已。
“為什麼要…過來?是啊,其實你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看到我的吧。可是沒辦法,我想你,發瘋一樣的想你,所以我還是過來了。我在門口等了一天,整整一天,看著你和那個男人進進出出,看著你們有說有笑,我覺得我就像個傻子一樣。”
翁凜燃說著,把身體下傾,半躺在司向顏身上,用頭蹭著她的肩膀。雖然是撒嬌的動作,可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卻沒有挪開。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司向顏想解釋什麼,卻又覺得翁凜燃此刻的狀態很奇怪。為了不激怒對方,她斷然不敢輕舉妄動。
“我知道不是我看見的那樣,可我知道,你卻不知道。”
“那個男人根本不愛你,他心裡想的唸的都是怎麼把你置於死地。他是程侖的義子,這些年在外國也都是靠著程侖的扶持。他這次回來的目地就是為了靠近你,重新獲取你的信任,你懂嗎?”翁凜燃焦急的說著,語速和語氣都是激動不已。聽著她凌亂的喘息,司向顏伸出手,輕撫她的後背。
“翁凜燃,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聽到司向顏的回答,翁凜燃的身子一僵。她沒想到司向顏會清楚洛祁背後的陰謀,就是說,從頭到尾,自己才是最後知道的那個人。所以現在的這些都算什麼?司向顏讓自己離開,並不是因為她喜歡洛祁,而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想讓自己離開?
“翁凜燃,你冷靜一些。”雖然不知道翁凜燃發生了什麼,可她現在的表現實在太過反常。見她沉默了許久又開始笑,詭異的反應著實讓司向顏不敢輕舉妄動。
“冷靜?司向顏,你讓我怎麼冷靜?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你知道洛祁騙了你,知道他接近你另有所圖,知道所有的陰謀卻不告訴我,只想讓我離開,不是嗎?”
“翁凜燃,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早就說過,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聽著翁凜燃的質問,司向顏覺得心裡有些泛酸。她們兩個的事,自己有錯,可翁凜燃又何嘗不是錯在先?說她鑽牛角尖也好,說她鐵石心腸也罷,終究,她還是無法忘記翁凜燃對她的欺騙。
“是啊,我也知道我們回不去了。可不論是事情發生前還是發生後,你從來都沒有完全相信過我,對不對?我愛你愛了快二十年,我一直都在找你,把你當成我最重要的寶物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你,我開心的每晚都睡不著,只想著你。”
“看到你有男朋友,我和自己說我可以等下去,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靠近你。之後老天終於給我這個機會,我高興的都快要瘋掉了。我是帶著目的接近你,可那又怎樣?是不是要我把我所有的過去全抹掉,你才可以滿足?”
“程侖是我的父親沒錯,可在他眼裡,我只是他的一顆棋子。他抓了我母親,用她的命來威脅我殺你。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該怎麼做?看著我的生母去死?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我和畜生有什麼區別?司向顏,我好累,真的很累。可是你們所有人都不肯讓我休息一下,甚至連喘息的餘地都不給我留分毫。”
翁凜燃說了很久,而司向顏也一直聽著,沒有說話。她承認,自己對翁凜燃瞭解的不夠,也不知道她身上揹負的這些。可二十年是怎麼回事?自己難道在以前有和她見過?而現在,她用刀對著自己,是要做下決定了嗎?
“我們在之前有見過?所以,你現在想要怎樣?”司向顏低聲回道,放在翁凜燃背上的手緩緩向上移動,摸著她的脖子,實則卻是防備。發現她的小動作,翁凜燃的笑容更甚。她看著身下的司向顏,看著自己手上的刀子和她纖細的脖子,輕輕一施力,那白皙的脖頸便出現了一道血痕。
鮮血順著司向顏的脖子流淌到枕頭上,猩紅的顏色美麗又刺目,像是散落在床上的玫瑰,帶著凋零殘破的美感。見司向顏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僵硬,眸子裡多了幾分憂慮。翁凜燃並不拿開刀子,而是低頭吻住她,溫柔的親吻她微涼的嘴唇。
久違的吻還是熟悉的味道,卻沒了以往的熱情,感到司向顏的僵硬,翁凜燃苦笑著,閉上眼盡力的投入這個吻,哪怕那味道逐漸變成了鹹鹹的苦澀,也吻的專注。只是,再度抬眼,視線之前的人早已經朦朧在淚水裡,拼湊不出原樣。
“我心裡很疼,這刀子那麼鋒利,輕輕一劃,就會在你身上留下傷痕。”翁凜燃說著,把吻漸漸下移,吻住司向顏脖子上的傷口,將她的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