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沉聲道:“趙慎不敢當。”
隨即起身再一揖道:“有些事還要回營安排,恕不奉陪。”
言罷再無別語,轉身徑自走了。過了半晌,高元安副將輕挑了帳簾進得帳來,見高元安面色陰沉,一腳尚在帳外正遲疑著要退出去,卻聽高元安叫住他道:“什麼事?”
那副將遲疑片刻道:“鄴城的訊息,軍中……”
話音未落,高元安已冷冷道:“你去傳令,誰敢妄議班師;立即按動搖軍心處斬。”
副將初覺一怔,隨即曉得將軍的心思,忙稱是便要退下,又聽高元安道:“你辦妥了這事,隨我去汜水關,我有事知會魏權。”
副將領命去了,高元安撫著肋下劍柄,面上波瀾不驚,心中也翻江倒海。遭遇如今情狀,他心中也著實鬱悶。西燕蠢蠢欲動,只是朝中想要西征戰備總還嫌不足。他如今援手洛城,本來是存著要一戰打出穩當中原,爭得幾年和平光景的念頭而來,結果一場正經大戰也未打,便要倉促撤軍,如何不憋氣,更不要說還擔心著西燕軍趁火打劫。到那時若是真要全身而退都不得,豈不更是倒楣。趙慎此時心中不樂意尚可以向他擺臉色,他的憋氣煩憂卻找誰去。可是事到如今,只怨天尤人又有何用,終究還是要謀得個生路出來。
念及趙慎,高元安倒有幾分耽心。洛城如今已無外援,趙慎縱然僥倖退回去也是困守孤城,與自投死路無異。他領著這一支騎軍在外,若是逼得急了走投無路陣前反正衝著自己來了,可是一樁大麻煩。
正默默思量,副將已回來覆命,高元安一撣袍角,道:“與我去見魏權。”
魏權也已是得了鄴城的訊息,迎著高元安進得關來,又遣散了跟前閒雜人。
高元安見也沒旁人,便問:“你都知曉了?”見魏權默默點頭,又道:“我這幾日便要撤軍。”
魏權聽了,似也並不詫異,見高元安面色沉鬱,便道:“將軍不必太憂心,事出突然誰能預料。只是臥榻旁出這樣的事,縱然未有大礙也著實叫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