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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疊得整整齊齊沒一點人氣,楚籬又推開衛生間的門,空無一人。

這人會在哪?

楚籬抓著王薇薇問你老闆死哪去了。

王薇薇給了他一個白眼,“你也知道他是我老闆,我怎麼知道他去哪了。”

楚籬一聽急了,抓起桌上的電話就打過去,竟然就成了空號。楚籬臉上火辣辣地燒著,那感覺就像是被人當面甩了一記耳光,想起自己沒羞沒臊地趴在他身體下面求歡,腦中就炸了,他要找到唐奕天,有什麼事是不能當面說的?

楚籬風一般捲到他能想到的幾個住處,亞倫和花花都不在家,只有張月明開了門,看到瘋子一樣的楚籬,一進門嘴裡喊著“唐奕天在嗎?”一邊衝進屋裡把所有房門都開了一遍,看裡面沒人轉身就要走。

張月明趕緊拉住他,“籬,怎麼啦?”

“唐奕天不見了,你別拉我!”楚籬甩開張月明就往樓下跑。

張月明不放心他,緊跟著追了出來,腳上穿著一雙拖鞋,因為不起腳中途把鞋子扔了,自視甚高琴棋詩畫無一不精的張月明在體力方面跟楚籬差了可不是一條街,在他身後跟得氣喘如牛腰痠腳疼喉嚨冒煙簡直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楚籬光著腳幾乎在鎮上能想到的所有地方都跑了一遍,最後垂頭喪氣回到唐奕天的住處,一屁股無力地坐到了門前石階上,把頭埋在膝蓋。

張月明拼了命好不容易跟了上來,遠遠就看見楚籬坐在唐奕天門口,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緊跟慢跑的來到楚籬身邊,雙手叉著腰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你們,”張月明問,“怎麼了?”

“我們完了,真的完了。”楚籬低著頭,藏起一臉的悲傷。最初的憤怒已經慢慢退去,扛過開始的麻木心就像被人一刀刀的剜著痛得他死去活來。一個存心要躲的人怎麼可能找得到。“我就他媽是一白痴,他要走我怎麼可能攔得住,他開著車隨便往什麼地方一繞,誰還能找著他!”

張月明抬起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不再說話。

倆人都光著腳,腳上還都粘著垃圾碎絮烙著石子硬物劃過的傷痕,有些地方還滲著血,張月明進唐奕天屋給自個洗了腳,在床底下找了兩雙鞋,又打了盆水來到門外給楚籬洗了腳擦乾套上鞋子。陪他靜靜坐著。

要說侍候人,張月明絕對的是個二十四孝保姆,依著他小潔癖的性格,一定要把人整得自己舒服入眼了才能舒心。

楚籬坐著,背上衣服洇著汗,身體越來越冷,明明面板還記得那人的體溫,可是一睜開眼就全變了,楚籬以為這麼多年守著一個人終於是雲開日出雨過天晴,誰知道人家連面都不願意見只是一個電話就把自己打發了,那麼多年的感情終歸是比不上年少時的情竇初開。想著唐奕天一遍遍用廝啞的聲音喊著“籬兒”,用舌頭舔到他神志失控JY盡洩,他厚實手掌搓揉後留下的紅印還在他衣服下蓋著,他動情時的吻痕還在身上烙著,人卻因為另一個人躲著他不願見面,他們從來沒有因為吵架而分開過,他們之間甚至都沒吵過架,沒想到一夜歡好就走到絕交,楚籬眼睛又酸又紅,得到又失去比從來沒得到過還要可怕還要讓人無法承受。

從日出東方尋到日曬三竿再坐等到夕陽西下,時間一點點流逝,楚籬的心也一點點變冷變硬。

王薇薇出門來勸了幾次,又打了好幾次唐奕天電話,卻一直是空號,明擺著要躲人,看著楚籬的背影心裡挺難受的可又一點忙也幫不上。

張月明陪著坐了一天,腿都麻了,又餓又累實在坐不住了,站起身一邊拍著自己麻木的大腿一邊去拉楚籬,“別等了,我請你吃飯去。”

“我吃不下。你去吧。”

“你家……老爺子,怎麼回事?”張月明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是聽亞倫零星說的,一會說死了一會說死的人不是老爺子,也不是八卦,只是單純的關心,想著唐奕天實在不是東西,在楚籬最困難的時候鬧失蹤。

“老爺子的事說來話長,公安在查了,現在也還沒給個說法。”張月明是徹底的無神論者,楚籬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但張月明這話倒提醒了楚籬,他原來一直打算要去浙西的那個山村,因為唐奕天的事就給耽誤了,“還是請我吃飯吧,我失戀了你總得安慰我下。”楚籬強打精神嘴角一抹苦笑。

因為腳底的刮傷,走路儘量側著不碰到傷口,倆人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楚籬已經徹底忘了跟亞倫他們的飯局,他現在只想去找胡邪。

楚籬隨便吃了幾口便回了家收拾著登山常用的一些裝備準備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