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是幫你忙的,你不是睡不好嗎?啊對了,你怎麼睡不好了。”
關豫無語的按了按太陽穴,嘆了口氣道:“就是,有衝動……但……出不來。”
陳樓難得秒懂,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射精障礙。”
“……”關豫難以抑制的尷尬了一下,“嗯,障礙。”
“這個分心理原因和器質性原因,”陳樓指了指床,示意他也坐上來,一臉嚴肅地問:“你應該不是器質性原因吧,就是泌尿系統有問題,有沒有查過?”
“我沒問題!”關豫沒好氣的說,“我正常著呢!飛機杯……稍微管用一點,但還是……不舒服。”
“那有沒有可能買大了?”陳樓道:“有時候也可能是因為器具太鬆的原因。”
“大爺你快睡吧!行不行!”關豫聽的簡直要沒脾氣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學醫的職業病嗎?!陳樓本來就知道怎麼回事吧,這會兒是因為醉了,還是故意整他?
他回頭看了眼後者,就見陳樓坐起來,用沉思者的造型想了半天,最後道:“你再試試吧,我觀察觀察!”
“!!!”
“快點啊,錢不能白花,”陳樓炯炯有神的朝關豫的胯間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教育道:“對那些不成熟的人來說,他們永遠都可以找到一些藉口,以掩飾他們自身的某些缺點或不幸……”
“這誰說的?”關豫幾乎要崩潰了。
“卡耐基,”陳樓說:“《人性的弱點》,建議你多讀一讀。”
“……我真”關豫無語地抓了把頭髮,“你真是我大爺。”
晚上的臥談會終於別開生面了一回兒。陳大爺兢兢業業,關小弟欲哭無淚。
“……關燈關燈,你別開燈啊!喂!大爺我親大爺!關燈!”
“矯情!關關關。”啪的一聲,屋裡黑了,陳大爺問:“滿意了嗎?”
“……滿意,誰開著燈打手槍啊,要臉不要臉。”關豫鬆了口氣,剛把手放回原位,又嚎了起來:“哎吆我大爺!你能不能把手機撇開!你開哪門子手電筒啊!”
“……”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遠了我怎麼看?看不見啊!”
“你又不是大夫你看個屁啊!”關豫崩潰道,“大夫檢查還得上儀器呢你當你倆眼是探照燈啊!”
“我可以技術指導啊!”
“……”
“左手託著蛋……右手快點快點……”
陳樓前所未有的聒噪,關豫閉著眼,下面一點感覺都沒有,卻又開不了口讓他閉嘴。他知道陳樓這麼話嘮只是因為喝多了,以前的時候陳樓心情好了才會拉著他說個不停,心情不好則是陰陽怪氣的堵他。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開車帶陳樓去吃法餐。那家餐廳裝潢豪華規格甚高,陳樓落座之後連餐巾怎麼放都不知道,束手束腳的坐在那裡。
關豫看他拘謹,就拿了岑正的糗事來說。岑正和吳嘉嘉是他們的共同好友,陳樓果然很快轉移了注意力,嘻嘻哈哈的開始說個不停。他們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冬日暖陽俏皮的鋪滿了陳樓的那一側,關豫當時色迷心竅,藉口曬陽臺跟他擠在了同一邊。
倆人在座位上十指相扣,聊天的時候目光交接只看得見彼此,直到前菜甜點一道道上來,他們才聽到了肚子咕咕叫。
法餐吃起來太費時,吃完一道上一道。以前關豫雖然也常來,卻覺得無趣的很,總覺得這是無所事事的懶漢才會來的地方,他學著法語,吃著法餐,做著所謂的浪漫的事,心裡卻又隱隱無趣。
這也是他和路鶴寧分手的原因。
路鶴寧複合他對另一半的所有要求,倆人交往的時候所有細節都堪稱完美,關豫卻總感覺不踏實,偶爾還會覺得無趣,也不知道是衝著路鶴寧,又或者是他自己。最後分手是路鶴寧先提出來,他說關豫,交往這麼久,你也累了,我也累了,不如我們都歇歇吧。
然後他們果然都歇了,彼此都不再主動聯絡。後來有天他偶然得知路鶴寧去了外地,又聽說那段時間路鶴寧常去他們初見的臨湖餐廳,坐在他倆以前共同的位置上一個人吃飯,他才開始後悔。
他在餐廳樓下給路鶴寧打過一次電話,沒有接通,他卻沒有了勇氣打第二次。後來不久他在岑正的酒席上喝的一塌糊塗,認識了陳樓。
在法餐廳裡,他聽陳樓絮絮叨叨的講很多平凡瑣碎卻又生動有趣的事情,毫無形象的笑到肚子痛。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卻是前所未有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