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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只不過是略顯低調的紅色瑪卡。當時陳樓並不認識Porsche的字母,他當時只看了一眼車屁股,對好車的認識還僅止於賓士寶馬一眾。而且在他的奇怪審美中,紅色車子,尤其是關豫他哥開的這種車身裹著泥帶著灰的紅色車,是最土的。

他這麼想,也就大大咧咧和關豫說了。當時關豫從學校揹著包往外走,聽這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竟說:“我也覺得,那下次讓他換個車。”

然後下次他哥果然換了輛黑色賓士。

陳樓曾給關豫貼過沒心沒肺的標籤,甚至多少有些好奇他這樣的人是怎麼樣長大的——關豫有錢的時候不會刻意低調,也從不到處張揚,彷彿一切都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事。而到了他被關家掃地出門和陳樓一起過窮日子時,卻也同樣的來啥吃啥,所有的銀行卡都放在陳樓那裡問也不問。

陳樓面對自己的貧窮時也有這麼坦然淡定的一面,然而他也知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更何況關豫出櫃的時候他們都正值畢業,倆人都沒找到好工作,雙重打擊之下頗有些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然而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沒有任何爭吵,甚至每天過的有滋有味,數著鋼鏰兒坐公交車的時候都能樂半天。

大概當時的自己也有些沒心沒肺?

真是倆快樂的傻子。

陳樓暗自嘖了一聲。

反正他現在已經由小白菜進化成老油條了,他算了算,如果讀研的話,自己這幾年攢的錢也就夠前兩年的,到時候如果導師比較開明,他或許能在讀研期間再小攢一點。但是這些都是理想狀態下的假設,其條件包括了不能花錢買非必要的東西,不能大魚大肉的吃飯,不能生病,不能旅遊,甚至也不能往家裡寄錢。

別的都還好說,最後一條卻是真難辦。

陳樓嘆了口氣,想起很久沒給家裡打電話了。

傍晚的時候一般人家都在家裡做飯,陳樓站在自己樓下打了兩遍,家裡卻無人接聽。他等了一會兒見沒電話回過來,又拐到隔壁樓下開的一個小商店裡,買了兩包薯片和一盒煙,溜溜達達回去了。

隔壁的小情侶門是鎖著的,陳樓買了薯片就是打算給他們,見這會兒沒人愣了一下。

有人端著臉盆從另個屋出來,見狀說:“小兩口吵架啦!”

“又吵了?前天不還好好的嗎?”陳樓詫異。他搬到這裡來住的時候,小情侶已經在這了。平時小姑娘雖然話多,但是人也很勤快,對大成好的沒話說,只是擱不住倆人總吵。

“嘿,吵可兇了呢!大成還動手了,”那人從廁所接了半盆水,又往回走:“我回來的時候就打上了,大成抄凳子小慧摔東西,屋裡叮零哐啷一頓砸,看見沒,門都變形了。”

陳樓看了一眼,門上有個大腳印,整個門扇往屋裡凹著,顯然大成走的時候也沒好氣。

過日子難免會有磕磕碰碰,本來陳樓不喜歡這倆人,也有個原因是他們常年吵架,每次都是你死我活的仇人模樣,可是過不久又會蜜裡拌糖的和好如初。一開始合租的其他人都熱心的出主意,覺得小姑娘嚎天嚎地的時候太可憐,勸分的遠比勸和的多。等後來發現不管用,便也漸漸淡漠了。

陳樓點了點頭,拿著薯片扔自己屋裡的時候沒來由的有些憋悶。

正好家裡的電話回過來了,他看了一眼,緩緩吐出一口胸中的一口濁氣,這才接起來問:“嗯?”

“小樓啊,”王谷芬在那邊問:“你這周挺好的?”

“挺好的。”陳樓說:“我奶奶呢?”

“你奶奶你奶奶,你奶奶好著呢!”王谷芬有些沒好氣,陳樓是他兒子,但是每次打電話都是要找老太太。婆媳倆不對付了一輩子,王谷芬處處壓老太太一頭,唯獨在兒子上怎麼爭取都白搭。

她嘀咕了兩句又想起正事,說:“你那有錢嗎?是不是得往家裡寄點了?”

陳樓就知道她是這句話,用手撐著自己這屋的半拉窗臺道:“我沒錢。”

王谷芬打斷道:“怎麼能沒錢?你不是幹那兼職一個月能有一千二嗎?”

“我不得吃不得喝啊,”陳樓用手捻了下窗臺上的灰,看了一眼,又在牆上抹了抹手指:“我再省錢,一天飯錢至少得二十,一個月就是六百。除此之外日用品,多多少少加起來一百吧,萬一買個考研資料……對了,我上次寄給你的那錢呢?”

他前面說的太順暢,王谷芬正不耐煩的聽著,冷不丁被他一問,頓時就支吾了:“那錢,那錢花了啊!”

她鎮定了一下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