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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華鳶強提著意識定睛去看,好一會才看清了來人是誰,勉強笑道:“小九,你該叫我十四號。不然,王爺聽了……又、又要叫我難堪。”
季華鳶此時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沙啞,端得是勾人魂魄。九號起初並不覺得,此刻兩人離得近,只見對面那人面紅如霞,眉眼含笑,忽然間癱軟在自己身上,細細看去,竟是如此的冰肌俊美,烈烈紅唇濃得像是化不開的硃砂。九號恍惚間彷彿明白了些什麼,下意識地想推開他,卻反被季華鳶一把抱住。
“華、華鳶……”九號嚇得呆了,縱然四下無人,卻也心跳如雷。
“噓……”季華鳶豎起一根手指在九號唇角,迷離著眼睛看他,勾出一絲笑容,說不出的魅惑:“你身上,好涼快。”
“華鳶……我、我送你去飲笙老師那裡,老師一定能給你解了這藥性。”九號說著就欲拉著季華鳶往回走,季華鳶哪裡肯,反手拉住九號,一把按在牆上:“不!不行……”
九號見對面那人明顯是提著精神與自己說話,話音未落眼神又散了,卻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竟是按著自己掙扎不得。九號此刻竟也覺得燥熱了,心裡湧起一陣羞憤,急道:“那怎麼辦!”
“帶我……帶我去後廚,那裡,那裡有水缸……”季華鳶癱軟到站都站不穩,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大呼著癢,每一寸肌膚都燙得熾痛,頭腦裡只是嗡嗡作響,眼前也都是模糊旋轉的世界。他終於撐不住,軟倒在九號身上。
九號呼吸一窒,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首先想到的是,季華鳶練武之人,看起來是精瘦身材,卻竟是這麼柔軟!
九號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慌亂中還算存著幾分理智,舉起手臂便狠狠咬了一口。痛感伴隨鮮血蔓延而出,口中瀰漫了血腥味,九號這才算是清醒了些。他定一定心神,托住季華鳶的身子,道:“我送你回房吧,後廚那麼多人,怎麼可能瞞得住!”
“不……不……”季華鳶覺得自己每一根血管裡的血液都要燙得凝固了,眼神迷離著四處搜尋,口中喃喃道:“要水……水……”說著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九號手臂上洇出的血,只覺得頭腦中又是一炸,僅存的理智如潑墨而出,再難收回,俯身一把抓起九號的手臂就舔了上去。
九號嚇得呆若木雞,幾乎哭了出來。此刻,他是真的控制不住季華鳶了,兩個人在這裡,遲早會被人發現。他確是欽慕季華鳶沒錯,可他絕不想為了這人被王爺處置了!
就在九號求天無路,告地無門之時,忽覺有人走近,他嚇得汗毛倒立,顫抖著抬頭望去,卻見是北堂王黑著一張臉大步向他二人走來。
眼看著北堂朝越走越近,臉色越來越黑,而這邊季華鳶還在舔食他手臂上的血,九號的心臟再也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刺激,腿一軟就要和季華鳶一起翻倒在地。
北堂朝一早猜到季華鳶只能去後廚,路過這附近聽見有聲音,便尋著聲音走過來,老遠就見季華鳶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賴在人家身上,神色間全是魅惑。雖然知道這是藥性使然,北堂朝卻還是氣得七竅生煙。此刻他見那不爭氣的九號見了自己嚇得站也站不住,連忙疾步上前一把抄起將要倒地的季華鳶,縛在懷裡,回身對九號吼道:“站都站不穩,還來參加什麼影衛選拔!”
九號沒想到等來的竟是這樣一句責問,連忙依勢在地上跪了,哆哆嗦嗦道:“王,王爺,屬下,屬下……”他說著卻急了,他該說什麼?屬下沒有和十四號苟且?屬下並非站不穩,而是被王爺威儀所攝?
說什麼都是個錯!
“行了!”北堂朝不耐煩地打斷他:“今日的事,不得往外洩露一字。走!”
九號如蒙大赦,踉蹌著起身就要走,可是步子都邁了出去卻又突然折了回來,目光像是在面紅神散的季華鳶身上移不開了一般。
“你還幹什麼!”北堂王大怒,手上抱著幾乎一點意識也無的季華鳶,不知是怒是欲,自己的臉也漲紅了。
“王爺,十四號他準是中了別人的計了!他輕功出眾,肯定有人記恨他,定不是自己故意的,您可千萬別……”
“滾滾滾!”北堂朝被這九號氣得眼前發黑,終是再也端不起北堂王的好風度,一腳踹開眼前磨磨唧唧喋喋不休的人,轉身便擇了人少的小道快步向自己房中趕去。
這邊季華鳶神智處於混沌之中,卻也感到似乎是換了人,一雙素手在北堂朝胸前推了推,覺出不對,睜開迷迷瞪瞪的雙眼,卻見北堂朝面含怒氣,低吼他道:“亂動什麼,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