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隔著夜色看去,隱約可見他面色都是藍的。餘下三人餘驚未定,尚未來得及再上前,只聽遠處嗖的一聲飛來什麼,一個石子叮地一聲打在空中飛旋的匕首上,匕首生生拐了個彎向北堂朝而去,北堂朝伸手握住手柄,唰地一聲收回到腰間。他雙腿同時在空中掄開,雙腳瞬間發力,在身後那個傷兵卒的頸椎兩側拍合,只聽一陣駭人的骨裂聲,那人連痛叫都來不及叫一聲,北堂朝一個扭腰,已經生生將他的頭擰了下來。
通!那人的頭比身子先砸在地上!北堂朝同時落地,輕盈,利落,沒發出一點聲音。
這甚至不是血屠,這是虐殺。那三個人驚疑不定地看著片刻間就倒地的三個屍身,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
這是他們始料不及的,北堂王一位王將,竟然有如此狠辣可怕的近身搏鬥工夫。
死掉的三個人裡,只有一個“晏存繼”,還是被匕首的毒沾到的那一個。剩下三個“晏存繼”,很明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北堂朝靜靜地看著對面三個人,面色冷酷,他心道:即便明知是假的,能看著一個一個晏存繼死在手下,也是一件快事。
鐵狼軍到底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他們飛快地對視了一眼,一個人向方才飛來暗器的方向摸了過去,餘下兩個,紛紛舉起刀,瞬間同時向北堂朝攻了過去。
長刀對匕首,二對一,這一次,沒有人輕敵,北堂朝一定吃虧。
然而這一次,北堂朝只是站在那裡,看著迎面而來的明晃晃的刀,巋然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血戰(二)
一絲詭異的感覺突然籠上二人的心頭,但是他們沒有猶豫,經年的訓練給了他們一個下意識,那就是,進攻,在任何時候!
就在他們的刀尖已經要砍到北堂朝的面門上時,只聽遠處咔地一聲,一聲淒厲的慘叫撕破了樹林上方的夜空,這兩人手下一頓,刀勢尚未收,北堂朝突然向後一閃,轉瞬繞開刀鋒近到左邊“晏存繼”的身側,長腿一甩飛踢在那人的腰上,另一人立刻急了,直接一刀砍向北堂朝抬起的腿,這一次,北堂朝收腿不及,只眨眼間,就會被砍去一整條腿!
然而,在那人舉刀的時候,一切都好像是變得遲緩了一樣,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感受到自己高高的舉起刀鋒,將力氣都匯聚到右手上,揮下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手腕處一陣清涼。
緊接著,劇痛!那個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手腕處像火燒著了一般的痛,整個人倒在地上痙攣地抽搐著,他有些困惑,自己是怎麼倒下的,為何會抽搐得站不起來。
啪!
一隻握著長刀的手啪地掉在他的眼前,血液蔓延,他有一瞬間的呆滯,緊接著顫抖地看向自己的手——已經沒有手了,只剩下一截噴著血翻著筋肉的柱體。
“啊啊——”他立時陷入瘋狂的絕望,抬眼向上看,卻見北堂朝剛剛用從同伴手中奪過的刀,唰地一聲插入同伴的心臟。
是誰……是誰砍了自己的手……他努力地仰起頭,卻看見一個瘦削的男子走到自己身旁,皺著眉看著自己,嘟囔道:“你若是不對我主子揚手,我也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苦……”那人說著,從靴子裡面摸出一把極細的刀刃來,地上的西亭兵清楚地看見那刀刃上深深的放血槽,一瞬間,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衝擊到了頭頂,他完全感受不到手腕上的劇痛,只有喘息,只有劇烈的顫抖,對死亡的恐懼,對呼吸的渴求。他顫抖著看朱雀拿著刀刃緩緩向他走過來。
他不想死,他在西亭從軍四年後被王儲徵調,五年後進入鐵狼軍,到現在,整整十年。鐵狼軍的這五年,是他人生中最鐵血最輝煌的五年。西亭的鐵狼軍!那是他的隊伍,是他的熱血!這是他的第一場戰鬥,他,不想死!
絕望,刻骨的絕望,瞳孔劇烈的收縮,他看著朱雀走到身邊,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爆發出一聲怒吼,一腳向朱雀腳下掃去。
竟然讓他得手了!
朱雀被這個瀕死的人一腳掃倒在地,還是當著北堂朝的面,簡直羞愧得恨不能去死。他罵罵咧咧地站起來,卻見那個剛才掃倒了他之後踉踉蹌蹌站起來不知道準備玩點啥的西亭兵在扭頭看見翟墨的那一瞬間,呆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場上,只有那個西亭兵粗重的喘息。他看著翟墨,不,準確的說,他是在看著翟墨劍下的屍首。幾乎是後知後覺的,他猛然想起剛才那個震喝住自己的來自夥伴的嘶吼。
去尋找藏在樹上的翟墨的夥伴,此刻已經變成了兩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