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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信以後也不會!她心性本就不壞,就算方才遭受那般痛苦也努力抑制著體內的魔性,你如何能指責她罪孽深重?”

“而她曾經救助過多少人,你可知道?就因為她是魔族,就要誅殺她?如此心狠手辣是非不分,又與那些殘害無辜的妖魔有何區別?!”

長刀往旁側一劃,凌厲的刀光霎時將厚厚的石臺削去一角,風沙揚起,兩袖翻飛。仙氣逼人的女子立在臺上,卻眸光冰冷,宛如修羅。

凜冽的殺意迎面而來,道士退後一步,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忽然覺得前方那人就是一頭瀕臨暴怒的惡獸,好似隨時會撲上來將他拆骨削肉一般,不由地生出些懼意,氣勢也弱了不少,卻是強撐著罵道:“對妖魔心慈手軟,就是婦人之仁!”

“你執迷不悟,枉修仙道!”他說著戟指滑過銅錢劍上十八個方孔,冷哼:“既然你如此離經叛道,就休怪貧道不留情面了!”

言罷唸咒把陣圖展開,青藍的電花從地面延伸出來,劈啪作響。他翻掌將數十張引雷符激射而出,符紙帶起一條條恍若巨蛇的雷電衝向臺上。

樊禪冷然躍起,長刀挾起颶風之勢,在半空中旋身一揮,霎時將那些引雷符全數釘入遠處一棵不顯眼的老樹裡。只見老樹被雷電纏繞,下一刻就在狂風中轟然起火,化作了焦炭。隨即嗡的一聲清嘯,陣中雷電全都消失無蹤。

“你竟然!”道士臉色大變,哇地吐出一口黑血。他不敢相信!那棵樹就是他掩藏陣心所在,這女子怎麼能一眼就看破了?!

只短短一瞬,勝負已分。他一臉陰鶩不甘,還想反擊,手中銅錢劍已被兩枚破空而來的長釘打中,噹啷碎裂開,數十枚銅片狠狠嵌入肩頭,竟從身後穿了出去,當場血肉模糊,鮮血淋漓。他痛呼一聲跪倒捂住肩頭,然而還未得喘息,緊接著就有一道寒光逼至眼前。

冰冷鋒利的刀刃抵在喉嚨上,他怔怔仰頭,看見女子逆光而立,長髮揚起,而身後天星明滅,草動樹搖。

他心中駭然,顫聲:“你,你到底……”

“神隱山樊禪。”樊禪卻是冷冷說出這幾個字。

“神隱……樊禪……”道士低念著,餘光看見一旁地上那兩枚帶血的削魔釘,不由閉上眼睛,狼狽苦笑:“貧道輸得心服口服……”

樊禪沉沉看了他一眼,收起刀刃,轉身走向石臺,將結界裡的女子溫柔抱起。

“正與邪從來都不可絕對區分。道由心生,魔亦由心生,你放不下過去種種,如此狂戾偏執,終有一日會誤入歧途。”她經過那神情呆滯的男人身旁時,語調一沉:“今日饒你一命,且好自為之。”

“若你日後還敢來傷害她,我定要除你靈丹,毀你根基,廢你修為!”說完抱著勾月御風而去。

這些話卻久久盤繞在道士耳際。他睜開眼,嘴唇顫抖得說不出話來,呆滯地看著那女子離去的方向。良久,終於捂著傷口緩緩軟倒在地上,慟哭出聲。

……

勾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了,睜開眼看見房間裡熟悉的佈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等清醒些了,她就感到身上有些怪異了。於是垂眸,見自己穿著件白色裡衣,而肩上裹著紗布,那些傷口已經被人用靈力處理過,感覺不到太多不適,只不過移動時還是會牽扯出輕微的痛楚。

“唔……”她低哼了聲。

這時房間門開啟了,樊禪端著水盆進來看見她時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過來坐在床沿上,溫聲道:“你醒了?”

勾月看見樊禪出現,有些反應不過來。揉了揉腦袋,“我這是……”她想起之前自己很不爭氣地被那死道士用火燒的場景,然後……然後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了,都過去了。”樊禪看著眼前人有些蒼白的臉色,忍不住伸手輕撫上對方的臉頰,“還有哪裡不舒服麼,身上傷口還痛不痛,嗯?”

掩飾不住的關切和……愛憐?勾月有些發怔,呆呆看著眼前人擔憂的模樣,問:“後來是你去救了我?”好像昏迷之前是聽到了這人的聲音,原來真的不是幻聽麼……

樊禪聽了卻眸色一黯,收回手,“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才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

“這不關你的事。”勾月說著欲要坐起身,樊禪見狀連忙把她扶起,在身後墊好軟枕,端來茶水讓她潤了嗓,再用溫水沾溼錦帕,細細地幫她擦臉。

勾月有些受寵若驚,此時享受著對方溫柔對待,覺得就像是夢境一樣。但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還有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又忽然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