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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腿怎麼傷的!”

許念用手揉了一下右腿,還是不說話。鄺淵更生氣了,一手狠狠拍在桌子上:

“說!你是不是去渭州了!”

許念沉默半晌,終於“嗯”了一聲。

鄺淵胸口起伏,氣得聲音直髮抖來:“好!好……咳咳……”

許念聽見師父咳得說不出話,心裡也知道自己把他氣得不輕,偷偷往上瞄了一眼,看見師父喝了口茶,捋順了氣兒,這才鬆了口氣。

“念之,”鄺淵放下茶杯,面無表情地問道,“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嗎?”

許念聽了這句話,不知怎麼就像是打翻了心中的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所有的味道一齊都湧上心頭。她緊咬著牙根兒不讓自己哭出聲,嚥了好幾口唾沫才把嗓子眼兒裡的酸澀壓了下去。

她抬起頭賭氣似的喊道:“記得!”

剛說第一個字,眼眶裡的淚水就一連串兒地掉了下來,她吸了一下鼻子,拿袖子在眼睛上使勁兒一抹,紅著眼眶瞪著鄺淵。

怎麼會不記得?

亂臣賊子,大逆不道。許家上上下下五十八口命喪黃泉,她被身邊的丫鬟拼死送了出去,從此流落街頭,隱姓埋名,除了師父,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她的身世。

許家的仇還沒報,她怎麼會忘?

鄺淵見她梗著脖子、紅著眼眶還不肯服軟的樣子,也是止不住地心疼。

才十歲的小姑娘,像餓狼一樣,兩隻眼睛直冒綠光,見到吃的就不顧死活地往上撲,也不知道被人打了多少回,手上腿上青青紫紫的全是傷,腳上纏的布條跟皮肉混在一起,兩個腳腫得跟兩塊兒石頭似的,根本看不清原來的形狀。

不管誰經過,她都用一副殺父仇人的眼神死死地恨著別人,街上的人都繞著她走,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她衝上來照著脖子“咔哧”咬上一口。

把她帶回山裡之後,他才知道她是許家留下來的小女兒,他自然是不敢讓別人知道,給她重新取了名字叫念之。頭兩年她性子一點兒都沒變,只是每天拼了命的學武;後來來了更小的師妹惠之,這才好了起來。

惠之學武的天分不高,鄺淵見她也是個可憐孩子,就領回了山裡,正好也跟許唸作伴。惠之那時候才六歲,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