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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相信,但有林決在一邊,他也沒有說什麼。林決說了句好好休息,便退出了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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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顯被下獄,朝中眾人一時拿不準風向,都處於觀望狀態,一見聶平那邊開始翻劉顯這些年來的各類舊案,眾人都回過味兒來:這是皇上存心要整治恭王了啊!於是跟風參奏的人有一大波,而為劉顯辯護的人也相應地湧出一大波。

案情越演變越大,看了大理寺呈上來的供詞,林琮靜默了片刻,說道:“明日早朝朕親自審吧。”大理寺卿領了命,退下去了。林琮皺著眉揮落桌上的一杯殘茶,嚇得內侍們戰戰兢兢地趴在地上請罪,他揮了揮衣袖,沉聲吩咐道:“擺駕,去敏妃那兒歇會兒。”

第二天早朝,眾人到得格外齊,這幾天生病請假的也都好了,腰也不疼腿也不酸了,一個個伸著脖子等皇上出來。林琮顯然昨晚睡得不太好,出來的時候眼底都是青的,望了一眼底下跪著的密密麻麻的人,他無奈揮了揮手,身後的內侍緊接著高聲唱道:“上朝——”

林琮咳嗽一聲,緊接著說道:“好了好了,去把人帶上來吧。”

內侍連聲應喏,不一會兒,殿外響起一疊腳步聲,還有鐵鏈叮叮噹噹的撞擊聲,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地踏上殿前的臺階,一步一步地走到林琮腳下。“撲通”一聲,劉顯跪在地上,賀承淮則直直地盯著龍椅上的林琮,內侍正要呵斥他,他忽的一撩袍子,勾起一邊嘴角跪了下去。

林琮揉了揉眉心,拿起桌上的奏摺,念道:“賀承淮,開寧十年貪墨秦州修繕水壩的三十萬兩白銀,致使秦州水壩垮塌,下游數百戶百姓受災;開寧十二年在太原府私開煤礦,哄抬煤價,勾結反教數十人……”林琮的聲音有些抖,有耳朵的都能聽出他此刻的怒氣。

內侍趕緊遞上茶,林琮喝了一口,“咚”的一聲放在桌上,眼睛沒有看奏摺,接著說道:“劉顯……強搶民女,欺君罔上,勾結反教,私造兵器……”

“啪”的一聲,摺子被摔在劉顯面前,林琮終於爆發,怒喝道:“你自己說!”

劉顯面色有些蒼白,被鐵鏈綁住的兩隻手捧起地上的摺子看了一遍,還沒說話,後面有人顫顫巍巍地做出來,說道:“方才所列恭王千歲的罪名,到底有何證據,老臣斗膽還請皇上明示!”

說罷跪在地上,身後呼啦啦地跪了一小片,異口同聲地說道:“還請皇上明示!”

太子林冼挑了挑眉,向後睃了一圈,暗暗把跪著的人記住,又不動聲色地回過頭去。林琮指了指賀承淮,說道:“你來說,你且好好的說!”

賀承淮勾起的嘴角不變,反倒像是高高在上的一個,他搶過摺子看了看,說道:“貪墨銀兩、私開煤礦、勾結反教,這些我都認。不過表弟……”賀承淮碰了碰瞪著他的劉顯,接著說道:“這錢我本來是拿給你買壽禮的,你怎麼瞞著我買了個假的玉,剩下的錢花哪兒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劉顯盯著賀承淮,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不知道。”

“賀承淮!”後面傳來一聲沙啞蒼老的聲音,喝道:“說假話可是欺君之罪!”

朝臣竊竊私語,有的說是賀承淮多半是拖劉顯下水,有的說賀承淮和劉顯是狗咬狗,有的又說劉顯這些年安分守己絕不會做出謀逆之舉,大殿裡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

賀承淮連頭都不屑回,湊在劉顯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就是一條狗,一條腆著臉搖尾乞憐的狗!不過我也真羨慕你,死到臨頭還有人願意保你……嘖嘖。”

“肅靜!”內侍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底下頓時安靜下來。

劉顯望著賀承淮又得意又鄙夷的眼神,突然覺得很陌生,事到如今他已經明白了,這是故意有人給他下的套。仔細想來,那個西域的商人偏偏撞在他車前,偏偏手上就有一塊百年血玉,這可不是一般的巧合,怕是那個時候就被算計上了吧?圖紙他的確有,可他從沒有用過,至於那些兵器,估計就是用騙他的銀子買來的吧。

劉顯苦笑,此人算計之深,計謀之遠,讓人自愧不如。他抬頭望了一眼林琮,那張臉迎著光,眉頭微微皺著,表情分外嚴肅,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要把他釘在地上,眼裡翻滾的情緒和複雜的意味看得他渾身一凜,緩緩地俯下身去,說道:“臣……認罪。”

大殿裡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千歲爺這是怎麼回事?”

“方才還說不知道,怎麼現在就認罪了?”

“果然認罪了,你也不想想這次的事兒,跟以往能一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