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咳嗽。
林決把被風吹開的窗子關上,又回身說道:“昨日大爺知道了您的事兒,也是又驚又氣,已經給官家送信兒去了,這會兒回信兒怕是都在路上了。”
林決“嗯”了一聲,合上眼默想著八卦圖,想著林冼中毒,又想著邢仲庭的身份,腦子裡亂紛紛的理不出頭緒。他吐出一口帶著藥味兒的濁氣,揉了揉腦袋,林雨知道他累了,於是剪了燈芯兒就退出去了。
第二日林冼就收到回信,皇上果然震怒,信裡下令,押解賀承淮一干人等速速前往東京,著御史臺、刑部、大理寺三堂會審,並讓太子早日回京養病。林琮一共就兩個兒子,還齊齊的出事兒,這可把他驚得一身的冷汗。大兒子召回來了,小兒子自然不能拉下,就算他真能放得下心,敏妃那兒也說不過去,於是信末尾還叫林冼轉告林決把手頭的事兒放一放,回東京一趟。
只不過林決得悄悄地走,外人可不知道他在外面遊蕩,只當二皇子還在皇子所裡乖乖的養病呢。
得知林決要走的時候,許念還睡得正香,要不是惠之嚷嚷起來她還不知道,匆匆穿了衣服趕出去,馬車已經停在巷子口,林雨和兩個沒見過的人站在車旁,林決早已辭別眾人,準備上車了。
“等等!”
許念回頭看了一眼惠之,後者識趣地跑回去補瞌睡了。她追到巷子口,在林決兩步遠處站定,問道:“你的傷好了嗎?天還沒亮,怎麼這麼急著走?”
“我已經好多了。家裡出了些事兒,父親急著叫我回去。”
“哦,那你一路順風。”許念點點頭,聽見林決微微咳嗽了幾聲,又說道:“回去叫太醫給你再看看,萬一……萬一傷了肺就不好了。”
林決笑著點點頭,走近一步,小聲說道:“那個煤礦的事牽連甚廣,我有林雨他們不怕什麼,倒是你,這些日子還要小心,少在外面走動,等此案定罪之後再出來不遲。”
看來是怕她知道什麼不得了的秘密,許念環顧四周,鄭重地點了點頭。
林決抿嘴一笑,笑容既欣慰又溫柔,他的話也一如往常的周到細緻:“回去吧,我看著你進去。”許念鼻子裡“嗯”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跑進去了。
等她進了門,林決才登上車,馬車骨碌骨碌地往遠處去了,聲音剛轉過巷口,關著的大門裡就跑出一道人影。
馬車走得很快,許念追了兩步就悻悻地收回腳,站在巷口望著遠去的影子。大街上沒什麼人,她也不怕尷尬,一直到馬車在視線裡消失,她才轉身準備回去。剛一轉身,一把尖刺就紮在脖子上,手被人狠狠扭住。
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林決才剛說完,她就被人尋上了,偏偏出來得急,身上連劍也沒帶……她亟需去廟裡拜一拜,去去晦氣。
“別動!”
身後的人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許念一愣,竟然是個女的?
☆、女綁匪
“這位娘子,有話好說。”許念一邊說著,一邊偷眼去打量身後的人,那人雖然比她高了半個頭,但她憑著自由的那隻手還是有希望逃脫的。
“有什麼事兒非要這麼大動干戈?”許念裝作脫力地往後靠了靠,身子倚在那女子飽滿的胸脯上,腳下卻暗暗交換了步伐,一腳挪到前面,一腳挪到後面,放在那女子的兩腳之間。
身後那女子被許念靠在身上,突然就惱了,狠狠把她的胳膊扭了一下,威脅道:“你最好老實點兒,別耍花招,要是敢叫,我立馬就毒啞你!”
許念失笑,敢情是遇上一個跟她一樣暴力的女子,不僅如此,這女子還會使□□,著實不好辦啊。她小聲說道:“你放心,我不叫,你先說找我是什麼事兒?”
“不知道。”身後的女子淡定地吐出三個字。
許念傻眼了,吶吶地問道:“不知道你捉我幹什麼?”
身後的女子頓了頓,答道:“受人之託,終人之事。”說完停了片刻,好像在想什麼,然後頗為不耐煩地說道:“廢話真多,還是直接毒暈了帶走吧!”
許念大驚,趕緊出手,一腳踢在那女子的膝蓋上,手推在腰上,力道恰到好處,推得那女子往後倒去。她自己則順勢往旁邊一閃,掙脫了禁錮。脖子上被尖刺劃過的地方有些麻,她來不及打量那個蒙面女子,運起輕功發瘋似的往巷子裡面跑。那女子沒想到許念身手還不賴,一不留神被推開了幾步,等到反應過來,緊跟著追了上去。
才跑了幾步,許念就覺得有些眼花,可能是沒睡醒或者是沒吃東西餓的,她倒沒在意,只要進了鏢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