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叫了聲媽,“挺好的,這不,我準備洗澡了。”
張玲玉目光停在她手上睡衣上,簡單的兩件套的碎花棉布睡衣,穿著半舊的樣子,她笑道:“怎麼還用以前的睡衣,媽媽給你買了好幾套新的,都是真絲的,那料子穿著舒服。”
她說著就拉過她往衣櫃裡走,給她開啟了三扇門的大衣櫃,裡面果然是琳琅滿目的衣服,“左邊的這一扇是睡衣,可看到了?你看這件米分色的就不錯,不如今晚就穿這件吧。”
晴天看著她二話不說地就要幫她拿睡衣,她忙制止她,“媽謝謝你,我平時都穿習慣了以前的那套,純棉的,也挺舒服的,以後啊就換著穿。”
張玲玉不同意,看著她道:“小天,我們家裡每一個細節都要講究,氣質是從細節體現的,乖,把你手裡的那件給我吧,以後就不用了啊,你看都舊成什麼樣了?慢慢來啊,今天就穿著媽媽給你準備的。”
她的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味道。
晴天只能依著她,從衣櫃裡拿了那件米分色的睡裙。
張玲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又檢視著她剛才收拾的東西。
“小天,你看你?我不是跟你說了,你以前的衣服不用帶過來了,我都給你買好了,剛才你也看到了,每天一套不重樣的都可以。”
“媽媽這些衣服都挺好的,平時上學的時候,我習慣怎麼舒服怎麼穿,如果要出一些場合的時候,我肯定是首選媽媽買的衣服了,您選的衣服眼光就是好,還合我心意。”她瞧著張玲玉的神色,不動聲色地給她拍了個馬屁。
張玲玉頷首,“平時一些穿衣細節也要注意了,我們阮家走出去的孩子都是名媛風範,學校還沒知道你的身份倒也罷了。”
晴天一一應下,總算把她給送出了房門。
她吁了一口氣,重新拿了睡衣進浴室。
豪門的生活還真不容易啊。
她沒有認床的習慣,也可能沒心沒肺的,她洗漱完給吳以靜打了通電話,就躺了下來。
阮家的床跟自己以前睡的是不能比的,她睜眼看著天花板,腦海中閃過從小過大的一些紛紛擾擾,最後化做一聲嘆息。
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晴天聽到了敲窗戶的聲音。
咚咚咚,非常有節奏。
她翻了個身沒理會。
可那聲音依舊不依不撓的,而且還越來越急的樣子,還伴著莎莎的聲音,在三更半夜,萬賴俱靜的晚上,聽來有些毛骨悚然。
晴天清醒過來,坐了起來。
看向南邊的窗戶上,聲音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那邊沒有拉窗簾露出窗明几淨的窗戶玻璃上,此時正貼著一張人臉。
死白死白的,睜著黑洞洞的流著血的大眼睛,嘴邊也是流著血的樣子,這會兒正死死地盯著她。
晴天眨了眨眼睛,開了燈,把那人的臉看得更清楚了,它一動不動的,而且人家還不怕燈的樣子。
她隨手拿起了床頭櫃子上的防狼電棒,下了床,慢慢地走過去。
走近看了看,發現窗戶關得好好的,於是她也不去理會了,轉身回了床上,重新拉燈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大的原因,後半夜的她沒再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鬼故事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她也算是從小聽到大的,那些鄉間的,小鎮的,還有當事人講述的,她記得那時鄰居有個大哥哥特別說些故事來嚇唬他們這些比他年齡小的孩子,那個哥哥也是個講故事的高手,說得活靈活現的,特別逼真,還有名有姓能查到的當事人,也不管你想不想聽,他總是會逮到機會在你耳邊嘮叨。
初聽的時候,她是害怕得不敢一個人回房間,怕黑,做惡夢,後來也算是練出來了,聽多了,覺得也就那麼一回事。
膽子也莫名其妙地大了不少。
再大一點後,她就不相信這世上有鬼了,其實人比鬼更可怕。
讀初中的時候,她已經是個初顯美色的美人胚子,又是曬不黑的面板,當時學校的混混也多,經常被人堵在放學途中,那真是比鬼還討厭的人。
早上起來的時候,回味了下昨晚的睡眠質量,還真不錯,這床睡得還真舒服。
她收拾好,下了樓。
阮華夫婦已經在餐桌上等著了。
“爸媽早上好。”
看到她,張玲玉臉上染了笑,把她拉到旁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