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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傢伙像是耳朵疼得難以忍受,小手死死捂住耳朵,撲到了小白身上,痛苦道:“小白,阿離的腦袋也好疼好疼,嗚嗚嗚……好疼好疼,大家都在喊叫,好大聲好大聲,好痛苦好生氣的聲音,阿離難受,阿離難受,嗚嗚嗚……”
“大家都要過來,烏鴉鴉們先過來了,大家平時都不是這樣的呀,小白小白,阿離好疼,大家今天晚上都和平時不一樣!”小傢伙緊緊抱著小白,將腦袋一直往小白身上蹭,疼得他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阿離!”硃砂見著小傢伙這般痛苦難受,也顧不得天上的異象,連忙在小傢伙身旁蹲下身,抬手撫向他的耳朵,擰著眉關切地問道,“阿離怎麼了?耳朵怎麼會突然疼起來?”
“孃親……阿離……”小傢伙轉頭見著硃砂,作勢就要朝她懷裡撲來,然就在這時,小白一記手刀劈在了小傢伙的頸後,生生將小傢伙給劈暈了過去,硃砂連忙抬手扶住小傢伙,同時震愕地抬頭看向小白。
只見小白麵色陰沉地收回手刀,淡淡道:“不用這麼震愕地看著我,與其讓小阿離這麼疼著,還不如讓他直接昏過去的好,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不知道,自然就不會疼了。”
小白說的自然在理,只是……
“為何硃砂未聽到阿離說的‘大家的喊叫聲’?”硃砂不解,這靜寂得夜本就只有夜空上飛過的烏鴉方才的那一聲啞叫聲,除此之外,就只有靜寂,哪裡有其他東西的聲音。
既沒有其他聲音,阿離小子又為何會說大家喊叫得很厲害?
“鳥獸心中的怒吼與悲鳴,你們人又怎麼會聽得到,你們人若是聽得到,又怎會有那麼多殺戮與冤孽?”小白聲音沉沉,說的話,卻是讓硃砂覺得雲裡霧裡,根本不知他說的究竟是什麼,她正要再問什麼,只聽小白又道,“君家的人和你們不一樣,你們聽不到感覺不到的,他們能聽到能感覺得到,所以,小傾傾和小阿離與你不一樣,你覺得這夜是靜寂的,於小阿離而言,卻是前所未有的喧鬧,鬧得他根本承受不住。”
“他才四歲過半,當然還承受不了鳥獸心中的共同怒吼與悲鳴,若硬是要受,嚴重的,丟了性命,輕的,非聾即瞎,你說,我劈他這一記手刀對還是不對?”小白說完,微下頭看向還半跪在地上摟著小傢伙的硃砂,微微笑了起來。
小白愛笑,硃砂也見多了小白的笑,可從未有哪一次她覺得小白的笑是可怕的,然這一次,她在小白的眸中看到陰冷,可怕的陰冷,令她竟是不知回答什麼才是好。
“你不是想要知道小傾傾在何處麼?”小白抬眸,微轉身,不再看硃砂,而是微抬起頭看向夜空上那正漸漸遠去的大片烏鴉,道,“它們所飛去的地方,就是小傾傾所在的地方。”
硃砂猛地抬起頭,又一次看向那大片烏鴉,看向它們飛去的方向。
是城西的方向!
只聽小白那前一瞬還一本正經的語氣這一瞬竟說變就變,變成了一副抱怨的口吻,“不過,小傾傾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不知道他惹得這些年獸吼叫悲鳴,我的小寶貝兒小阿離根本就還受不住嗎?一不當心就會要了小阿離的命的。”
“還真又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暴怒了?自己不要命了還想連兒子的命也不要了?小東西,回來了看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小白愈說愈怒,可硃砂卻從他的神情及話語裡聽得出,他對君傾的不放心。
不放心,可他卻沒有離開這棠園的打算。
硃砂無法完全理解小白說的話,但有一點,她很清楚。
那便是,丞相大人此時正身處危險中!
硃砂神色一沉,將小傢伙推到小白身上,站起身就要往院子外衝。
可她才走到棠園院門後,忽有一陣凌厲的掌風直朝她身後襲來,她欲避開,可那掌風的速度卻快她一步,一掌用力打在了她背上,打得她往前一個趄趔,砰的一聲撞到了門背上。
硃砂這一撞到門背上,身後就傳來小白的嘲諷聲:“連我這放緩了好幾層速度的一掌都避不開,小豬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去把命送給別人砍,還是去找小傾傾要保護他哪?得了吧就你這模樣,你不是去保護,你是去給對方增加能將小傾傾砍死的機會。”
硃砂的雙手抓在門閂上,抓得極為用力,使得她手背上的棉布條上有血色在慢慢暈開。
她沒有動,沒有執意地要拉開門出去,也沒有轉過身來看向小白。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將下唇咬出了血來。
只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