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看著硃砂,聲音小小道,“孃親……阿離好難過,阿離好熱好熱,阿離好難過……”
看著小傢伙被火光映得通紅的小臉,手心及身子感受得卻是小傢伙身上冰寒如寒冬之雪一般的溫度,硃砂覺得自己的心緊擰不已,慌了,亦有些亂了。
“阿離,阿離!”因為緊張,硃砂竟是跪坐在地,將小傢伙的小身子枕在自己腿上,她抱著小傢伙,想要離開這灶膛,卻又怕離了灶膛使得這寒到極點的小傢伙承受不住,一時間不敢離開,只能抱起小傢伙而已,同時伸手撫著小傢伙的臉,眉心緊擰,不安道,“阿離,開開眼看看孃親,阿離。”
可小傢伙身上的溫度又豈止是寒涼,而是冰寒,寒得他身上沒有人身上當有的丁點溫度,使得硃砂抱起他後當即將手放到他心口處,掌心感受到那雖然微弱但還切切實實存在的心跳時,她緊懸的心才稍稍舒下來。
“阿離!”硃砂將小傢伙抱到懷裡的那一瞬間,小傢伙身上的寒涼竟是讓她的雙手驀地一抖。
小傢伙跌躺在灶膛前,灶膛裡的火光映得他滿面霞紅,可當硃砂抱起他時,卻覺他小小的身子寒得嚇人。
灶膛上邊蹲著的鍋裡裝著已經淘好的米,卻還未蓋上蓋,許是小傢伙忙得忘了,因為灶臺上還擺放著一列的小筐大碗,裡邊都放著小傢伙準備好的但切得亂七八糟的食材。
灶膛裡的火在燃燒,小傢伙雙眼緊閉,小小的右手裡還抓著一根柴枝,柴枝末端被燒得焦黑,看得出是小傢伙用作撥灶膛裡的柴禾用的。
硃砂來到後院廚房時,小傢伙正跌躺在灶膛前,他平時生火時坐的小凳子翻倒在一旁,很顯然,小傢伙是突然從坐著的小凳子上跌倒下來的。
而小傢伙,的確是出了事。
然它現下卻急急跑來,定是小傢伙出了事。
阿褐這些日子一直都跟在小傢伙身旁,不管小傢伙是洗衣裳還是生火燒飯,它都跟在小傢伙身邊陪著小傢伙,今日亦不例外。
如此這般,即便不是小傢伙及君傾那般能通獸語,硃砂也知阿褐想要說的是什麼,使得她連方才站起身兒掉落在地的畫著小兔子的棉布都未來得及拾起,便大步往屋外去。
“汪汪!”阿褐大聲叫喚兩聲,同時咬住硃砂的裙角將她往屋門方向拉扯。
硃砂聽到阿褐這急切的吠叫聲時第一時刻想到的便是阿離小傢伙,以致她倏地站起身,待阿褐衝到她面前來時她張口便問道:“可是阿離怎麼了?”
硃砂不是第一日與阿褐相處,更不是第一日與狗類相處,她知道它們這般急切地吠叫時必是有事發生。
硃砂再看一眼白色棉布上自己所畫的小兔子,正要將其疊好收起來不打算再用了的時候,大狗阿褐突然從屋外衝了進來,還未跑進屋子裡便開始吠叫,叫得大聲,叫得急切。
不知怎的,她覺得小傢伙稀罕的當是灰色的小兔子才對。
硃砂看著那毛茸茸的小東西,再回過頭來看自己畫在白棉布上的小兔子,她忽覺自己畫得不對,她不當做一個白色的小兔子,她當做一隻灰色的小兔子才對。
這小東西像是聽得懂硃砂的話一般,抖抖耳朵和毛球般的尾巴,蹦走了,蹦出了屋子。
硃砂說完,那被她抓在手裡的灰毛小兔子的耳朵動了動,同時掙掙腿腳,一副要下來的模樣,硃砂隨即將它放了下來。
硃砂看著覺得這灰毛小兔子呆呆的模樣,不由想笑,同時伸出另一隻手,在它的鼻子上輕輕點了一點,淺笑道:“哪裡來的小東西,可是來找阿離的?阿離在後邊廚房。”
這小兔子非但不惱,仍舊在慢慢地享用它的青草,嘴裡的嚼完了,便將前爪裡抓著的青草往嘴裡塞。
硃砂不解,但她瞧著這灰毛小兔子吃青草的模樣煞是可愛,不由伸出手,抓住小兔子的耳朵,將其拎了起來,拎到和自己的視線平齊的地方,盯著它瞧。
小傢伙既沒有出現,那這隻灰毛兔子怎會到這屋裡來?
小傢伙沒有到屋裡來。
只見屋門處只有廊下的風燈裡的燈火在輕搖,並無人來。
看到這灰毛兔子的一瞬間,硃砂當即看向屋門方向。
但卻不是一隻白兔子,而是一隻灰毛兔子。
這般想著,硃砂就更為滿意自己畫出來的那隻小兔子,正要拿過剪子來將其剪下時,她忽聽得自己腳邊傳來細細的聲響,她低頭一瞧,竟是瞧見一隻小兔子蹲坐在她腳邊,手裡正抓著一顆小青草,嘴裡也正嚼著一顆小青草,露出兩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