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飛來的東西,是——
硃砂眸中閃過一道勝數已然在胸的冷笑。
那是兩把刀。
不是打磨得鋒利的長刀,而是兩把已經渾身佈滿了斑斑鏽跡的鈍刀。
可就算是兩把生鏽了的刀,卻還是讓那些黑衣人急了,只見他們不再只是圍著硃砂,而是擋住硃砂,不讓她拿到那兩把刀。
可惜,遲了。
他們的速度快不過她,當他們正要阻下那兩把刀時,硃砂已經將那兩把刀穩穩地抓在了手裡!
然她握的卻不是刀柄,而是刀身!
她赤著雙手,甚至不待那兩把刀落地,就這麼赤著雙手於半空中穩穩抓上了鏽跡斑斑的刀身!
這一刻,那些本是打算將她圍到她先耐不住而先出手的黑衣人再冷靜不了,他們手中的劍,再次向硃砂刺來!
只見硃砂凌空一躍,踩上他們拼合到一齊的劍尖,在空中翻了一個身的同時將手中的刀翻轉,雙手握住了刀柄!
硃砂的腳尖再沾到地上時,已是離開了火堆旁。
她落到了與火堆相距五六丈外的地方。
她不想擾了素心和阿寶。
而雙手握了刀的她,讓黑衣人們握劍的手驀地一抖。
他們又朝她圍來之時,她非但沒有後退,反是朝前走了一步,抬起了手上的鏽刀。
兩把生鏽的鈍刀,對九柄鋒利的長劍。
一名嬌小的女子,對九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不管如何看,都是鈍刀無勝算,女子必當亡。
可——
那兩把鏽得連菜才切不了的鈍刀在這個嬌小女子的手上,卻像是被最好的磨刀師傅打磨過的一般,鋒利得莫說切菜,便是連人的脖子都能齊根砍下!
而那九柄劍,反像是從未經過打磨過一般,竟是連這麼一個嬌小女子的分毫都傷不了!
地上已經躺著一個腦袋,兩個腦袋,三個腦袋……
火堆上的火還在燃燒。
屋頂上的小白將翹起的腿一下又一下地晃著,笑吟吟地看著院子裡血水噴濺,就像在欣賞什麼好戲一樣。
地上躺著四個腦袋時,硃砂的動作開始有遲緩。
地上躺著七個腦袋時,硃砂的動作已經明顯有遲緩。
“嗤——”對方的利劍劃過她的右臂,在她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一對九,她雖是佔了上風,可卻非完完全全地佔上風。
她的身上,有傷。
身上,腿上,手臂上,一處,兩處,三處……
忽然,她腳下一個微微踉蹌,對方的劍刺進了她的右肩!
明明是足以鑽心的疼痛,卻不見她面上有任何痛楚之色,只見她左手上的鏽刀自對方眼前一晃——
第八個腦袋骨碌碌滾落在地。
對方只剩最後一人。
硃砂面無表情地將那刺在她右肩內的長劍拔掉,朝那已顯然因驚恐而呼吸急促的最後一人走去。
而這最後一人,沒有逃跑,亦沒有求饒,而是握劍迎上。
殺手也有殺手的骨氣,縱是死,也不逃。
最後一顆腦袋落地,砸在滿地血水裡,濺起了血花。
硃砂的身子晃了晃,險些倒下。
她握著沾滿了血水的鏽刀,走回到火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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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上了,本人今天沒有食言啊~
081 別忘了,她可是叛徒
梨苑又恢復了平靜,靜得只聞木柴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噼啪聲。
硃砂右肩上的傷在流血,她身上各處的傷也在流著血,她卻是理也不理會自己身上的傷,只是靜靜地站在火堆旁而已。
站在火堆旁,靜靜地看著在大火裡早已不見了模樣的素心。
小白這時從堂屋的屋頂上跳了下來,走到硃砂身旁,笑眯眯地誇讚道:“姑娘的身手可真是不錯,一打九,九個大男人,姑娘居然還能活著站在這兒。”
硃砂轉頭,眼神冷冷地看著小白,將手中的鏽刀遞給他,沉聲道:“那要感謝閣下的刀,多謝。”
硃砂不知小白為何會在這等深夜忽然出現在梨苑,亦不知他又為何會遞給她兩把刀,她不打算問,也不想問。
“硃砂姑娘要把刀還給我啊?”小白垂眸看了刀身刀柄上全是血的鏽刀,一臉的嫌棄,“太髒了,我可不要,硃砂姑娘若真是要把刀還給我,也要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