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四伏時候,大家防備心都重,能走這麼一路,更多的是存著相互利用的心思,怕是沒什麼交情可以講。
“這裡是種麼地方?”
“海盜窩,一整村的人都是海盜,想從這裡逃出去話,除非你跟鳥一樣長了雙翅膀。”陳大力停了一會,毛茸茸長滿鬍子渣的嘴咧了一下,似乎是笑了笑,說,“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要是你死了,我會幫你收屍的,安心吧。”
陳霜降只能是苦笑,陳大力都說出這樣的話了,求救的話就算是她能開得了口,想必陳大力也是絕對不會應承下來的,或者是他根本無力應承。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陳大力就出了去,想來他吩咐了什麼,不一會門又開了,這回卻是來了個蒼白頭髮的老人,聽著腳步聲,應該就是這些天一直給陳霜降送飯的那一個人,吃力地搬了一桶熱水進來,又放下一包衣服,咿咿呀呀地對著陳霜降比劃了一陣,原來這人是個啞漢。
又是落水又是高燒,算起來就陳霜降已經有好些天沒有洗過澡了,只沾著那一點冷水擦擦臉,一開始還沒覺得,這會看到熱水的,就突然覺得渾身癢得難受。踟躕了一下,還是沒能忍住,躲到角落裡面飛快地擦洗了一把。
那啞漢拿來的是一套普通的藍布衫,短襟對袍,很常見的海邊婦女裝束。這麼短時間就拿了這些東西來,那這島上該是有女人住的,而且陳大力也是說一整村人,難道這裡真的是一個海盜村,整個村子的人都是海盜。
要真是這樣的話,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地方存在,這個村子該是處的很偏僻不然也避不了人耳目。在海附近,又是偏僻沒什麼人往來,陳霜降大概是知道有好幾個地方,最可能的應該就是杜橋縣北面的那幾個小島了。
還沒有等陳霜降想出個主意來,這囚室的門再度開了,卻是又來了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也只鬍鬚虯髯的男人。這麼大冷天的,光只穿了一件背心,露著兩根筋肉精壯的胳膊,搖搖晃晃地過來,一把抓住陳霜降的肩膀跟看個牲口一樣左右打量了一圈,然後噴著滿口的酒氣說:“這個就是大力看上的丫頭,長得也不怎麼樣,怎麼還髒兮兮的,不是送水過來給你清洗了麼就?難道天生就是這麼,所以說了這個大力什麼眼神,放著那麼好好的美女不要,偏偏惦記這麼一個醜丫頭!”
身在這麼一個強盜窩,又是聽說過秦香蘭的事情,陳霜降也是多長了一個心眼,特地把換下來的衣服塞到腰間,梳了一個團團頭的髮式,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身材臃腫相貌難看。
這人就是這一群海盜的頭領,原本只是個普通的漁夫,幾年前碰上了陳大力,這兩人都是膽大妄為好勇鬥狠的人物,一拍即合,就召集人手組成了這一群海盜,在溫州附近這一片海域也是稍微有些小名氣。
其他人基本都是這漁村本地人知根知底的,唯一外來的就是陳大力,他又是結交廣泛肯拼命的,不知不覺在海盜中間也是有著相當的影響。不過跟普通的海盜不同,陳大力似乎從來就沒有成親的打算,有八卦的人都在猜測,陳大力肯定是有了心上人,想著賺錢去姑娘家提親。
海盜是拿了人的錢才來對付陳霜降他們,一開始海盜頭領也沒把陳霜降放在心裡,抓回來就隨便往牢房裡面一扔,就全然不在意了。誰想到等陳大力回來聽說這個事情,離了席就迫不及待去見了陳霜降,還吩咐好好待她,不由不讓海盜頭領想起了那一個傳言,好奇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天仙美女才能讓陳大力給看上眼。
等見了面才覺得失望的很,單瞧著五官長得還是不錯的,只不過臉上一塊一塊汙的,腰身臃腫沒半點窈窕身材,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姿色。
吃不準那海盜頭領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陳霜降只覺得那一雙眼盯著她打量,散發出一種令人膽寒的兇惡,別有種不懷好意氣息,只能往後退了一步。
那海盜頭###打了個嗝,噴了一口酒氣,一把拽住了陳霜降的手臂,###了笑,摸著下巴說:“要是把你放出去做紅,也不知道會有幾個兄弟來搶?”
做紅是海盜之間的黑話,陳霜降聽不懂,直覺不是什麼好事,掙扎了一下,非但沒有掙脫出來,反而是被抓得更緊,疼得胳膊彷彿都要被擰下來一般。陳霜降只得說:“我家在杜橋縣,我丈夫只是新上任的從八品小官,太多的贖金實在是拿不出來。”
“還挺會說的。 ”那海盜頭領冷酷地咧了咧嘴,說,“那要是切下這一隻胳膊送回去的,不知道能換多少贖金的?”
那人是在說真的,陳霜降只覺得心越發地沉了下去,更是嚇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