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暫時停止營業。

自陳子昂來q市以後，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議，見不完的人，看不完的檔案。偶爾空下來，也已經是凌晨一兩點的時候，一起加班工作的職員早就累得趴在會議桌上睡著了。陳子昂心裡有事，睡意也少了。

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他的睡眠時間加起來竟然連一天都不到。文鑫給陳子昂換了一杯咖啡，進來的時候，手裡又是幾份著急簽字的檔案。

他把檔案放在陳子昂的左手邊，拿起另一邊已經批覆過的檔案，轉身出門。

再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陳子昂忙起來不止忘了休息連吃飯這樣的大事也記不起一分。文鑫將外賣放在辦公室的桌几上，又給陳子昂倒了一杯熱開水，才提醒他：“陳總，現在是午飯時間。”

陳子昂抬眼看了他一眼，清清乾澀的嗓子，問得又是工作上的事情，“下午的會議安排在幾點鐘？”

文鑫對了一下自己腕上的手錶，“下午兩點，會議資料早上已經交給秘書處。等會兒，醫院那邊會安排護士過來。”

這幾天工作繁忙，他的身體一直沒好，加上疲勞的工作更加嚴重。昨天實在忍不住才抽空去醫院做了檢查。慢性胃炎加上重感冒，醫生強烈建議他暫時放下工作多休息。陳子昂表面上答應，回到公司後，又忙碌起來。

不得已，醫生最後只能讓護士每天親自過來給他打點滴。

“嗯，把飯放在桌上就好，你先去吃飯吧。”陳子昂點點頭，修長的手又在鍵盤上敲打起來。信箱裡好像有回覆不完的email，需要他親自閱覽然後一一回復。

文鑫靜默了許久，才老老實實地說道：“董事長夫人交代要看著你吃完午飯。”

文鑫每天除了向他彙報工作事宜外，還要時不時地替董事長夫人轉達她的囑咐。

陳子昂不耐煩地皺眉，最後嘆了口氣，“你是我的助理，還是她的管家？”

“我是你的助理。”

“公司聘用你，是因為你的能力。你的工作裡不包括要聽從董事長夫人的要求。記住，你的直屬上司是我。”陳子昂將手裡的工作暫時停下來，走到文鑫身邊，拍拍他的肩。

文鑫面上微紅，“是，總經理。”

“這幾天除了董事長夫人，還有誰來過電話。”

這幾天為了處理q市這邊的業務，陳子昂一直都在使用工作的電話。為了心無旁騖，私人聯絡電話他都習慣性關機，知道他工作電話的人很多，但是私人打進來的不多。

他這麼一問，文鑫便明白他的意思，“董事長夫人每天都有來電，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但是沒有接到也沒有再打來。”

坐在沙發上，已經開啟外賣準備動筷子的人，忽然停滯了幾秒。看著自己的手，蹙眉深思。

“陳總，你還有什麼事需要交代嗎？”

陳子昂沒有回答，彷彿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陳總？”文鑫再喚了他一聲。

陳子昂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嗯，你出去吧。”

文鑫出去後，陳子昂已經沒了胃口。已經入秋了，窗外的天色低迷暗沉。街道上兩旁的綠化帶已經鍍上了一層金黃，飄落下來的黃葉，被微風輕輕捲起在半空中，打了個轉又落下去。

窗前，那雙暗黑色的雙眸閃著點點光芒，那是思念，強烈到無法掩飾無法抑制。陳子昂抬手抓著自己系在脖頸上的那枚戒指，看了又看，最後猶豫著用私人的電話撥出那個熟悉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一個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好，我是姚芫。”

只聽聲音，他眼裡的暖意又多了幾分，微微抬起弧線優美的下顎，似有若無的淺笑，“是我，陳子昂。”

電話那邊的呼吸聲慢了半拍，陳子昂幽深的眸光落在對面的大樓上，啞聲問：“這幾天，過得好嗎？”

一句‘你想我嗎？’生生地嚥下喉。

此時，姚芫正和許茹雲在工作室的餐廳吃飯，左右坐著的都是部門裡最愛八卦的那幾個人，她將手機貼的更緊，語氣故作輕鬆，“很好，你呢？”

陳子昂啞然失笑，“我很不好。”

沒想到他這麼坦白，在陳子昂出差那天之後，他們的關係好像有了一些變化。很微妙的變化，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姚芫愣了愣，找了個話題，“你吃飯了嗎？”

“沒有。”陳子昂回頭看了一眼桌几上擺放著的外賣，眼底霧氣迷離，“阿芫，我想喝你煮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