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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的人們造成用水困難。

此刻;身邊就是浩浩江流;卻沒有一點可堪入口的水!

真是一場絕妙的諷刺。

而這場諷刺的代價,就是這片曾經最繁華的地區,將徹底淪入鬼域。

張道長收到新的資訊後匆匆離開。他的臉色一直疲憊而沉重,全無當日初見之時的淡然飄逸。甚至面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白羽最終決定比張道長慢一步進城;從前日全城大撤退的路上離開,而不是迎著此刻戒備森嚴的江灘直接飛渡。

可白羽萬萬沒有想到,提前投放的炸彈,居然讓江水倒流,沖垮了新造的大橋……是自然的威嚴不可侵犯?還是曾經那些建造大橋的人們藐視自然?

或許,不應該無故揣測一個早已無法考證的事實。可遠架江天之上的一橋依然屹立不倒。新橋卻早早結束了使命。事實,也許已經說明了問題。

滿路上都是人,他們在這裡,已經等待了一天一夜,還未能全部渡過長江。

能找到的船隻很少,而找到的代價卻十分驚人。整個大江上已經用渡船鐵索架出數道浮橋。原本修長的漁船首尾相連,船底深深沒入水中,在一浪又一浪連綿不絕的江濤中飄搖不定。

灰黑色相間的船隻上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好在兩岸都有持槍的戰士維持秩序。防止過多的人衝上浮橋。

唯一值得欣慰的,或許就是此刻南岸上,那些仍然在咒罵、在哭泣、在焦慮、在祈禱,卻遵守著秩序排隊的人們。

白羽和陌寒就站在隊伍之中。此刻已經換上了從廢墟中找到的衣服。

白羽套在身上的,不知是哪個學校的校服,化纖面料的運動服寬大擋風而且不易磨損,正好將她一身裝備嚴嚴實實的蓋住。適合白羽穿的衣服本來也不多,她自然沒有心情做無謂的挑剔。陌寒從一處被壓塌的門面裡,找到了一套羽絨服,半個貨架被抵在折斷的牆下。把這身衣服拿出來,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甚至引來了圍聚在小區中覓食的喪屍。

不論是第一代的喪屍,還是後來出現的進化版。都不是白羽和陌寒的對手。

可是,從那些遍佈街道、逐漸腐爛的屍骸中,白羽還是認出了這個小門面的女主人。她穿著一件店中成列的精美套裙,脖子上還掛著鑰匙。被為圍困在這間狹小的商店裡,她的臉上甚至還殘留著死亡之前的恐懼。

經歷過這麼多天,白羽已經明白了一件事,並不是所有死去的人都會變成喪屍,如果在死前破壞大腦或者神經傳遞系統,屍化就不會發生。

而此刻她與師傅混在等待渡江的人群中,卻突然被一箇中年男子緊緊拉住——

“你——是二十九中的?你看到我女兒麼?我女兒跟你一樣高,圓圓臉,短頭髮,笑起來兩個酒窩……”

白羽愕然。那個人不是紅名,她也沒有在意,此刻突然被大力扯到一邊,才發覺身邊有人。正愣著,陌寒已不作聲地格開了中年男子的手。

“你有麼有看過我女兒?”他用金陵方言急問,焦急得彷彿已經看不到白羽之外的任何人。

白羽曾經在金陵呆過一段時間,能聽懂個大概。陌寒完全聽不懂,詢問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立刻明白,是自己這身校服的緣故:“對不起,這件衣服是我撿到的。”

話沒說完,那中年男人已一臉頹喪,好像驟然升起的希望在眼前幻滅。

他摸著淚低語:“那天她說她不舒服,不想上課,我逼她去,還罵了她一頓……他們學校都要穿校服,我原本以為很好找,可我找到現在,都沒看到一個穿著他們校服的學生。”

旁邊已經有人金陵本地人七嘴八舌道——

“二十九中呀,那塊地方已經被炸得了。你哪塊找得到呢。”

“你快去前面看看,那塊有老師在點學生,你去瞧瞧有麼有你女兒!”

中年男子心中再度升起一絲希望,連聲道謝,風一樣捲過去。

前方有人大叫——

“你這人怎麼插隊呀!”

“哎呀!擠什麼擠!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不是命呀?”

整個江灘上擠滿了人,以浮橋為中心,扇面一樣鋪開,行李和雜貨都各自堆在各自身邊,根本沒有可以插隊的餘地。甚至有人踩著行李架向爬上人群頂端眺望,卻依然被茫茫人海淹沒。

那男人頂著江風卻冒出一身熱汗,時不時伸著脖子張望,卻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或許他心裡早已知道凶多吉少的結局。可那眺望著遠方的眼神,卻像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