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拿出她自己製作的止血藥膏,讓狗頭過去救人。
奧斯勤奮地執行了她的命令,直接開始打掃這個兇案現場。他先把傷員拖出血泊,擦擦乾淨,才像不要錢似的,挖出大塊藥膏塗抹傷口,惹的巫妖又一陣叫囂,嚷嚷著“你知道那東西多貴嗎,你和你的劣魔大人一樣浪費”。
即使如此,傷到那種地步,再昂貴的藥膏也只是聊勝於無,得看受傷者本人的體質和運氣。
這名傷者還很年輕,大概在二十歲上下,五官稜角分明,容貌頗為英俊,留著短短的栗色捲髮,臉頰上被利爪劃出一道傷口。他臉色慘白如死人,和他一比,蘇眉都能稱的上健康活潑。頭骨繞著他低空飛行,從衣領、衣襟上的花紋,看到手上戴的金質寶石戒指,還頤指氣使,要狗頭進行搜身,把他的隨身物品都掏出來。
蘇眉覺得它的行為酷似掠奪屍體。但這是為了辨認身份,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默默旁觀。過了好一會兒,巫妖才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可疑?”
克雷德淡淡說:“可疑又怎麼樣?”
蘇眉用仍然很柔弱的聲音說:“我覺得我們是全世界最可疑的人。”
奧斯恭敬地說:“哈根達斯大人說的對。”
“……你們就沒有點聰明人該有的好奇心嗎,”巫妖憤怒地說,“克雷德,你確認這是邪獸鬼出手,絕非偽造?”
克雷德平時沉默寡言,一碰到和戰鬥有關的問題,便進入專業狀態,做出精準、利落、老練的判斷,話也多了起來。他回答道:“我不能絕對肯定。也許有人偽造了形狀如同邪獸鬼爪子的武器,拿著它,模仿邪獸鬼的戰鬥方式殺人。也許兇手使用變形術,變成了邪獸鬼。但我還要重複一次——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巫妖罕見地沒有尋找話中漏洞,利用漏洞對他進行言語攻擊,只說:“好吧,其實我也這麼想。不過我很奇怪,深淵裡的任何生物都比凡世同胞兇殘。他們追了上來,進行慘無人道的屠殺,最終卻有一個人僥倖生還?”
“不是所有生物都像惡魔那樣,喜愛吃受害者的心臟,而且這個人類體質非常強健,對常人來說必死的傷勢,他仍有一線生還機會。”克雷德語速很慢,顯然說話的時候也在思考。
蘇眉一直專注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充當合格的傾聽者,彷彿和克雷德掉轉了身份。她沒去近處觀察傷者,卻也看得出來對方受傷嚴重。因此,巫妖剛提出疑問時,她還覺得它太多疑了,連這樣的重傷都要質疑。但她始終不發一言,沉默著接受了它的猜測。
這並非因為她瞭解邪獸鬼,覺得它們不會留下活口。她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覺,感到事情沒這麼簡單。這個血腥氣無比濃厚的小屋中,發生的事情和那座小城有關,和深淵也應有脫不開的關係。按照亞休摩爾的行事風格,若非必要,它不會突如其來襲擊凡世。
聽巫妖的言外之意,這幫人的戰鬥力應當比較強悍,並非靠著家族庇護拿到騎士身份的水貨。這樣一來,事情便更加奇怪了。這樣一隊人離開遇襲地點,固然有拋下無辜平民不理的嫌疑,對襲擊者來說卻是好事。它們何必多此一舉,動用更強大的力量追上來,將他們悉數殺死?
蘇眉準備理出一個頭緒,證明她也懂得推理。但她的狀況還是那樣,一思考過度,就感覺頭痛欲裂,只好先把做柯南的心收起來,問道:“海恩哈姆,你連人家的錢袋都掏出來了,看出了他的身份嗎?”
頭骨繞了最後一圈,然後緩緩上升,停在光亮術的光球旁邊。不知是天性使然,還是刻意如此,它總能找到最合適的位置,凸顯自己的存在感。蘇眉有氣無力看著它,真想噴它兩句,卻聽它說:“這就是我要說的事情了。不出意外的話,地上這個快要斷氣的傢伙身份高貴,是堪萊亞的拉法爾馮特家族繼承人,堪萊亞王后的弟弟。老實說,我不記得這種毛頭小子的名字,但劍柄上鐫有全名。他名叫維恩,錢袋和衣服上的徽章都表明,他擁有子爵的爵位。”
蘇眉說:“如果你不多解釋一點,我們是聽不懂的。”
巫妖恨鐵不成鋼地說:“看來我錯了,你果然還是被那老頭打傻了。”
克雷德此時已經離開重傷昏迷的繼承人先生,坐回床邊。他和蘇眉就像兩個小學生,坐在那裡,等候巫妖的講解。聽巫妖這麼說,他投去警告的一瞥。巫妖一陣氣悶,冷笑道:“行,現在你有了一隻龐大的保鏢,那我就多說兩句吧。”
這片大路上有多個國家和勢力,有終日混亂,受到逃犯青睞的無主之地,也有不被任何人統治,專門用來貿易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