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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就發現了這個年輕人何等急躁不安。

他根本無心寒暄,更沒心情打聽納布林的事情,直接問道:“小姐,你們為什麼要來?”

他打量蘇眉的時候,蘇眉也在打量他,然後暗自長嘆一聲。

她和巫妖的意見並不一樣。巫妖堅持說,子爵先生力量有限,不可能獨自殺死包括其教父在內的強者。他多半是個傀儡,在無知無覺地狀態下作案。它的意見得到了克雷德的支援,但在巫妖和蘇眉之間,半魔無條件無理由支援後者,因此通常保持沉默。

蘇眉倒覺得,就算被邪靈附身,或是遭到邪惡法師的操縱,也不見得維恩完全不知內情。何況,白銀玫瑰的店主就算了,第二位、第三位死者都沒什麼戰鬥力,為何不能是子爵本人下手?

如果他們還想在本地逗留,那麼在解決這件事之前,根本沒有清淨日子可過。侯爵能派人監視他們,自然也能找到合適的理由,將他們驅逐出去。到那個時候,她是要放棄尊嚴,過街老鼠般溜出城呢?還是公開挑釁本地領主,冒上對抗整個領地的風險?

且不說克雷德經常對抗亞休摩爾,就連巫妖,也不願意無辜遭受牽連。它很想給幕後主使者點顏色看看,向他們發出警告,不要招惹偉大的海恩哈姆大人。

蘇眉此來,只是為了和維恩談談,問清真實情況,哪怕只是他口中的真實情況。她最後整理了一下思緒,從容地說:“先生,方才我和你的父親進行了一番長談。你父親是個……很有趣的人,你的母親也……是這樣。”

“我真不明白,他們幹嗎把外人牽扯到這件事裡!”

“因為你害怕見到內部相關人員。”蘇眉無情地說。

經過這些日子的旁觀,以及克雷德對深淵的瞭解,她對整件事已有了自己的看法。如果這一連串血案與凡世的敵人無關,確實來自深淵,那矛頭直指亞休摩爾。克雷德大膽推測,認為對白鷺城的襲擊結束後,那幫怪物根本沒有返回深淵。或者說,沒有全部返回深淵。部分傑出的領導級人物仍留在這裡,進行後續計劃。

巫妖勉強同意了這個看法,並告訴她,如果他們當真待了這麼久,通常表明,凡世有人以強大的召喚術召喚他們到來。召喚術透過魔網生效,可以短期對抗深淵之召喚,容許深淵生物在凡世活動更長時間,無需忍受迴盪在腦中的詭異聲音。

蘇眉綜合他們兩人的意見,再結合自己豐富的閱讀經驗,推斷出數種可能。而這幾種可能之中,沒有一種能讓子爵先生置身事外。

也許他不是兇手,因為他沒有理由殺死家族的朋友。但他所知道的,一定比表現出來的要多。

蘇眉口氣冷靜又篤定,帶有強大的暗示能力,聽起來極富自信,又有著安撫人心的意味。維恩不由望向了她,神色中略帶詫異。

他曾見過克雷德顯示力量。那時,路面突然下陷,導致一匹馬陷了進去,半身卡在裡面。騎士們正要用木杆把它抬出坑外,卻見半魔沉默地走過來,雙手握住那匹馬的前半身,像拉一個小塑像那樣,把它輕鬆地提出陷坑之外。

與半魔相比,蘇眉除了容貌比較美麗之外,實在沒有值得一提的地方。她連個小法術都沒用過,整天窩在馬車裡。這還是她第一次採取強硬口氣,對本國貴族居高臨下地說話。

“……我的母親怎麼樣了?”維恩問。

蘇眉嘆了口氣,說:“夫人還好,但非常擔心以後的事情。這件事只能稍作拖延,不可能掩住,因為目睹你攀援山壁的人太多了。等聖殿的人一到,你就得喝下吐真劑,進行淨化儀式。”

維恩的態度比她想象中更為平靜。他說:“我知道,那麼我在這裡等待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蘇眉笑道:“因為侯爵閣下把懷疑的眼光投在我們身上,並僱傭影會成員,監視我們的行動。若我沒猜錯,他異想天開,認為我們和那幫邪獸鬼是一夥兒的。他們在明,我們在暗,透過這種方式,取得你們的信任。”

“……我非常,非常,非常地抱歉。”

“原來你知道我們是無辜的,”蘇眉柔和地說,“那麼我有一個問題。”

維恩似乎不堪重負,無力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聽她輕聲問:“你的教父索烏蘭牧師,是否死在了你手上?”

蘇眉和侯爵的談話不怎麼愉快,但彼此都還客氣,始終心平氣和地討論這件事。討論到最後,侯爵終於被她說服,認為有必要詢問維恩本人。他當即傳下命令,讓守衛遠離這間會客室,不準偷聽室內的談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