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
肩膀處,一雙大掌浮上,逼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還有耳邊,他無窮無盡的咆哮:“住口,你知道什麼,你又懂得什麼,你如果在說這種話,我就……我就……”他說不出……他竟然拿她沒轍……
“你就怎樣?”她絕望的眼神刺進他心裡,撕碎了一切,看不見半滴血,卻讓他痛到想死;“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要天下,還是要我。”
乾脆的一聲在四周迴旋,問的他怔怔無語;
為什麼要這麼問,她今天真的好奇怪,她跟天下並不衝突,他可以兩者都要。
“我只想要一個簡簡單單、安安穩穩的家,不要一個奢華奢侈卻看不懂自己丈夫心的牢籠。你如果不能給我,就放我走。”
“不,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人了,我不會放你走,不會。”
那就是說……他選擇天下……
“沒有,什麼都沒有……忘了那件事……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有,有過,那件事千真萬確的生過。你是我的,你休想逃。”他拽住她,摟住她。緊緊的,緊到她無法呼吸。
“在你沒有告訴我,你什麼都沒必要告訴我之前,我曾拼了命的替你找藉口,說服我自己相信你,可是現在……我不愛你了,所以那種事,一點意義都沒有。”她幾乎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
恨不得將牙齒咬碎;
“嚴若涵。”他咆哮,大吼。甚至是第一次知道她這些日子在想什麼,她愛他,他第一次知道她愛他。
可居然是‘我不愛你。’這一句比任何刀劍都鋒利的刺進他的面板,鑽進他的心裡,甚至在刮的肉,刮的他體無完膚。
他沒有表情的瞪她,眼神竟然是兇狠的: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要天下有什麼不對?難道我只能守著你一個人做個漁夫或者樵夫,去過那樣的生活你才滿意?如果你再敢說,我就殺了你。”
“你可以,因為你是暗月堡的少堡主,你有千萬屬下為你賣命,你是武林盟主,可是我不想陪你玩了,你可以殺了我,不然就放我走。”
“不管我選哪個,你都不會在留下來?縱然做了鬼,也不做我的鬼?”
“對!”
“嚴若涵,你夠狠。若我不肯放你走,你能怎麼樣?”他在她耳邊說著;笑的陰險,詭異!
她沒有表情的望著他:
“除非你能捆我一輩子,不然,總有一天你還是會失去我……”
“你敢,你不怕我殺了那個小孩。”
嚴若涵抬頭望他,就想在看一個陌生人,也許,她曾來不曾瞭解他:“那個時候,我會謝謝你把他送到地府來陪我。”
她的決絕幾乎嚇得尹孤魂忘卻呼吸,臉上的血色瞬間全退,他笑,笑的苦澀哀傷,笑的大聲:
忽然一腳踹向椅子,咔的一聲,那紅木做成的椅子腿橫飛了出來,瞬間便從一把完好無損的的摸樣變成了木屑殘骸。
一個女人,如果連孩子都留不住她,也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下她:
“滾。”他動著唇,一把,兩把,直到所有的椅子被他踢了個遍,搞的滿屋的狼籍,跟咔咔的聲音:“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從此之後別在我面前出現。滾——”
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是她決然的離去;
堂外——歐陽守喚著她:“嚴姑娘,怎麼?你跟少堡主吵架了?”
冷不防的一個身影衝出來,咆哮聲如影隨形:“從近以後我不許你出現在我的範圍之內,如果在讓我看見你,我一定殺了你。”
“滾,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派人保護你。”
“你一定會回來求我,你一定會……”
然而他的狂喊得不到任何迴音,她怎麼能如此拒絕,如此狠心,她怎麼可以對自己一點也不留戀。
他有什麼錯?天下間,又那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千依百順,況且,他已經對她夠好了,是她背棄他在先,他會讓她後悔,一定會讓她後悔。
歐陽守喚著嚴若涵,可她純然不理,眼見她的背影越走越遠,他想追卻又無能為力,他永遠不可能違背尹孤魂,這是他悲哀的宿命——越來越深的秋天,一場秋雨總會滲透出更多的寒冷……
黑沉的天空被一道閃著光的銀線照亮,忽閃而滅,還有那轟隆隆的打雷聲幾乎要把天地震得動搖,街上,人群忽然紛紛奔走避雨,頃刻間變得空蕩蕩的,唯獨,嚴若涵漫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