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那憔悴了許多的面容,夏行川深吸了口氣,“父王,兒臣已經掌握了證據,丞相聯合眾位大臣冤枉安將軍,並且命人追殺安家的兩名遺孤,請父王明鑑。”
“安將軍?哦,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夏國王聽見了這個訊息,居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
“父王,安將軍忠心為國,卻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這一切看似丞相主謀,其實都是國師一手策劃……”
“太子。”夏國王淡淡的阻止了他,他坐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凹陷的雙眼看著那年輕俊美的男子,就好像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國師的衷心,無需懷疑。”
什麼?事到如今,父王還是這麼的相信一個外人?!
“父王,兒臣相信,您是知道丞相為何會坐到如今位置的。”可是為什麼,父王難道真的懼怕國師的勢力嗎?
“丞相自然有他的才華。”
“那麼安將軍呢?他的兩名遺孤流落到了他國……”
夏國王眉頭一皺,身上的氣息似乎越發的冷冽了起來,“太子如今,是想要還安將軍一個公道嗎?”
這是什麼意思?夏行川的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父王,您……”
“事情已經過去了,安家那兩個小子也活得好好的,可是我們夏國,還要繼續壯大。”
夏行川的眼神閃了閃,他沉重的往後退了一步,忽然一聲雷鳴,他覺得四周的空氣似乎清冷了不少,更是震醒了他異想天開的心。
“兒臣,明白了。”他始終沒有問出最想知道的那件事情,父王,兒臣身上的毒,您是知道的吧?
緩緩的轉身,夏國王看著那堅強的背影,“太子。”
夏行川停下了腳步。
“麟王難得來我夏國,好生招待。”別有深意的話語,讓夏行川淡淡的掃了一眼外面忽閃的雷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真龍殿的,明明準備了滿腔有力的話語,可是真的面對了,他發現自己竟是無話可說。
花園裡,一個小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人打著玫紅色的紙傘,蹲在花叢中不知道在找著什麼。只聽那熟悉的聲音,“咦……原來你在這裡!”
是她?!
豆大的雨滴終於落了下來,嘩啦啦的拍打在地面上,看著花園裡那個小小的身影,夏行川壓抑在心中的悲涼竟是再也抑制不住。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帶了傘,不然就要成落水狗了!”司徒寶寶無比佩服自己,她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開心,走廊裡的夏行川,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為什麼她總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那對眼睛,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投下任何的陰影。在她的面前,夏行川竟是覺得自己卑微了許多。
“寶寶,你在做什麼?”輕柔的聲音響起,司徒寶寶抬起頭來,就看見淋著雨的夏行川。
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卻有一股難以掩飾的哀傷,她眨巴了下眼睛,“大雨天的不遮傘,你這是在裝深沉嗎?”
“……”
“給,幫我拿著!”司徒寶寶竟是將手中的傘塞了過去,雙手埋進了土裡挖著。“對了,你不介意我偷走你御花園裡的幾株小草吧?”
偷?夏行川看著她拽在手心裡的雜草,“若是你要,我可以命人送去。”
“你不知道,偷來的更有味道嗎?”司徒寶寶一臉的認真,夏行川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光明正大在主人面前偷東西的小賊。
“哈哈,你……你……”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能這麼輕易的帶走自己的情緒,不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司徒寶寶鬆了口氣,“總算是笑出來了,你剛才的表情有點可怕哦。”
“……”明明自己掩飾得很好,想要讓她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快樂的人,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容易被看穿。
雨越下越大,夏行川臉上的表情漸漸收斂,他抬起頭來看著天色,“麟王怎麼留你一個人在這裡。”這裡,很危險。
“不,美人不知道。”難道她會告訴美人,自己是來偷幾味減肥藥的藥引嗎?
夏行川發現,司徒寶寶每次提起納蘭天麟的時候,眼中總會發出不一樣的光。他的心中有些酸澀,而現在,這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跟我來。”
不等司徒寶寶反應過來,夏行川拉起了她纖細的手腕朝著湖邊的涼亭跑去。
雨越下越大,幾乎要把他們阻隔在涼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