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好像大姨媽。”這聲音雌雄莫辯,卻非一般的好聽,只是徐伯嘿嘿笑著,“公子怎麼會是大姨媽呢,公子是俊俏的小哥兒啊!”
其實徐伯並不清楚月醫的身份,只是眼前的她總是穿著一身洗得有些泛白的大褂,文文弱弱的模樣卻絲毫不影響她的氣質。
司徒寶寶無奈的扶額,輕嘆了口氣,“罷了,過會兒我還要趕去下一場呢。”
那白皙修長的手指隨意的從那堆籤條中抽出了十張,“就他們了。”
徐伯恭敬的拿了出去,對於司徒寶寶所做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多問,因為他只知道,若不是這突然出現的月醫,他的這家濟世藥店早已經不復存在,更別說還上欠別人的一百兩銀子,可以說月醫,是他們一家的大恩人。
“今日的十位有緣人,是三號、九號、十一號、二十號、二十五號……”
響亮的聲音伴隨著眾人緊張的呼吸,有人歡呼,有人嘆息,只聽一聲狂笑,“是我!是我!我是第十個有緣人!哈哈哈……”
那癲狂的老頭兒拿著籤條就要衝上來,不想,有人從一旁將他絆倒,手中的籤條被抽走,一個粗魯的聲音哼了下,“嗯,到我們了!”
老頭兒一愣,氣憤的抬起頭來,只見一名長滿了絡腮鬍子,凶神惡煞的男子拖著一名文弱書生從他的身上跨了過去。
“我,我的籤……”
“哎,老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旁邊的人紛紛勸阻著,畢竟看那大漢的身型,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是打不過的。
徐伯一見那氣勢洶洶逼近的男子,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這“公子,要按號數來……”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撩開那阻隔的簾子,眼前出現了一副用流蘇製成的屏風,屏風之後有個若有若無的影子。
“月醫,大爺我生病了,給我開個藥方,越嚴重的越好!”那大漢粗魯,一下子便把身旁的書生摔了出去,就聽一聲隱忍的痛呼。
“敢問,生病的是哪位?”
“當然是大爺我了!”大漢聲音中氣十足,他一拍桌子,司徒寶寶便覺得地板震了一下。
“把手給我。”
屏風之後那聲音平靜如水,這大漢有了些許收斂,便將手穿過那流蘇,只覺得手腕一陣冰涼傳來。
許久之後,“大叔,你沒病。”
一旁的書生彷彿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那大漢立刻兇惡的橫了他一眼,而後對著屏風喊道,“我有!”
“你有什麼病?”
“我被這臭小子撞了一下,現在覺得覺得噁心反胃,給我開副藥方,我要去衙門,讓官老爺給我做主!”大漢擺明了一副想要訛詐書生的模樣。
“小生,小生只是無意間衝撞了這位公子,而且摔倒的是小生……”書生欲哭無淚,司徒寶寶已經猜到了大致,便略帶關心的聲音問道。
“大叔覺得噁心反胃?”
“對!”
“是不是覺得看見什麼都沒有食慾?”
“對對對!”
“還有些頭昏腦脹?”
“對對對!哎呀,月醫真是醫術高超啊!都讓你給說對了!快,給我開個藥方,往死裡開!”大漢高興著,得意的橫了那書生一眼,“沒有五百兩銀子,你是跑不掉了!”
書生的臉刷一下便白了,五百兩銀子……此刻的他已經萬念俱灰。
“麻煩大叔站起來一下。”
大漢聞言,便站起來轉了一圈。司徒寶寶看著那略大的肚子,點點頭,“嗯,六個月了。”
“哈?”
大漢疑惑,隔著屏風看見月醫已經開始奮筆疾書,那一整張紙上寫滿了字,想必是在形容自己的病情傷勢有多嚴重。
兩根白皙的手指穿過流蘇,遞出來一張藥方,大漢高興的拿了過去,只聽那淡淡的聲音響起,“大叔,外面濟世堂抓藥。”
月醫看診不收銀子,但是有個條件,必須在濟世堂開藥。
“好好好!臭小子,跟我出去!付銀子!”
書生深深吸了口氣,心中猶豫著該不該就近的柱子撞死算了,不想身後傳來那平靜的聲音,“公子,放心跟著那大叔去吧。”
這個聲音如此篤定,彷彿帶著一股魔力,讓人忍不住想要相信他。都說月醫救世濟人,他,應該不會助紂為虐吧?
書生決定相信月醫,便跟著那大漢出去。
徐伯看了看藥方,用一種無比詭異的眼神瞟著眼前魁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