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也因為那天早上的敲山震虎,三位姨娘對她這個西苑奶奶真是又敬又怕,在她面前也不敢再造次。
與丈夫間沒有太多的交流。他妻妾不少,也沒有因她這個新婦而冷落過哪一位。原本忐忑中的姨娘們又開始了彼此間的你爭我奪。這些與她無關,也好像與東苑奶奶無關。總之,蕭園還是那個蕭園,東苑奶奶還是那個執掌蕭園大權的四奶奶,姨娘們還是那麼精心打扮好爭奇鬥豔的等待四爺的到來。這西苑奶奶就像原本就住在西苑裡一樣,並沒驚起任何的驚濤駭浪。
當然,並不是說這院子裡的女人們已經開始掉以輕心了,她們怎會忘記那天早上吳氏的灰敗。雖說那是西苑奶奶在警告吳氏,何嘗又不是在警告自己。即使是東苑奶奶王氏,也有些摸不清這位新奶奶的脾氣秉性。這一個月下來,在她看,新奶奶是個不愛爭的主兒,只是每天窩在西苑裡。可是,那天早上事,也讓她知道那位絕對不是個好欺負的,除非她真的沒心去爭。
真得不想爭嗎?王氏不確定,畢竟爺只有一個,這四奶奶卻冒出了兩個。
“奶奶,剛剛老太君屋裡的春兒來過了,說玉城的三姑奶奶派人來回老太君,表少爺的親已經定下來了,六月初八,老太君讓各房的太太奶奶們過去商量商量。”玉萍掀簾子進來,見王氏正在塌上發呆,自西苑奶奶進門後,自家這位奶奶經常這麼呆呆的坐著。
王氏回過神來,道:“嗯,你讓玉蓮過西苑去請新奶奶一起吧!”
玉萍忙福身道“是”後,轉身掀簾子出去了。
王氏從塌上下來,到銅鏡前輕輕的梳理了一下,看著銅鏡裡那有些憔悴的容顏,不算出色的五官,不禁又想起西苑那位標緻的模樣,王氏又嘆了口氣。
記得那天去見家禮敬茶,幾乎每個人都露出驚豔的表情,老太君也一直滿意的笑著,還特地囑咐她說新奶奶年紀輕,要她多多照顧些。當時她心如刀絞,卻不得不表現出大度,莊重。
蕭園西苑
袁之芝看著秀蘭將從花園子裡踩來的花精心的放進花瓶,還一臉孩子氣的把鼻子湊過去香了香,不禁笑道:“那些花呀草的就那麼著你待見,每天都不閒著,生生的就長在那花園子了,叫人去喚你,三清四請的都不回來。一會兒我就讓蘇媽媽罰你的靜閉,看你還能不能出去做踩花大盜。”
秀蘭抬起頭看著自己家奶奶,滿臉笑意道:“姑娘自己不喜歡花草的,就不許奴婢喜歡!!再說,怎麼就成了踩花大盜了呢,秀蘭可是大搖大擺的進花園子的,當著所有園子裡的丫頭婆子面踩的。姑娘,你看這花多好看啊,比京師裡的要好看多了,江南就是江南!”
袁之芝撇撇嘴,繼續靠在塌上看書,嘟囔一句:“還不就是個花兒!”
秀蘭嘟著嘴,不滿的瞪著自己家奶奶,對於自己家奶奶的“不解風情”有些無奈。
“姑娘,東苑的玉蓮姐姐來了。”
秀枝挑簾子進來,對自己奶奶福了福身道。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她們這些陪嫁過來的媽媽丫頭們還是用“姑娘”這稱呼。
秀蘭到塌邊接過袁之芝手中的書放在塌邊的小邊桌上,袁之芝示意秀枝讓玉蓮進來回話。繼續靠在塌上,沒有起身。
簾子再次被掀開,秀枝帶著玉蓮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子來,玉蓮看著靠在軟塌上的新奶奶微閉著雙眼,以為奶奶正睡著,忙抬頭看向秀蘭,秀蘭輕輕的搖搖頭,玉蓮輕出了一口氣,忙向塌上的奶奶福下身去:“奶奶萬福,玉蓮給奶奶請安!”
袁之芝睜開正閉目養神的雙眼,由秀蘭輕扶著坐起身,道:“秀枝 ,還不快扶你玉蓮姐姐起來,玉蓮也不必多禮,我這院子沒那麼多規矩。”
“謝奶奶!”玉蓮起身規矩的站著。
袁之芝接過秀蘭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才問道:“你們奶奶可是有事兒要你來回我?”
玉蓮又輕輕的福了福身道:“是,奶奶讓奴婢來請新奶奶,與奶奶一起過老太君那裡去。”
袁之芝將茶碗遞迴給秀蘭,問道:“什麼事?”
玉蓮忙回道“玉城三姑奶奶家的表少爺定了親,定在六月初八,老太君要各房太太奶奶過去商量商量。”
袁之芝點點頭,說道:“嗯,回去回你們奶奶,說我知道了,馬上就過東苑去。秀枝,送送你玉蓮姐姐。”
玉蓮忙福身下去道聲“是”,與秀枝一起出去了。
當天晚上,四爺陳永持讓安官吩咐下去在西苑擺飯,也就是說今兒個晚上四爺在西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