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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開出比血液還要鮮豔的花朵。

叛亂平定,我抱著琴,心裡久久不能平靜,盤坐在血泊之中,任由暴雨浸身,抬手奏出鎮魂曲,超度亡魂,安撫青丘在這場突降的災禍中,所有受傷的生靈。

幽冥司

曲雲飲了許多的血,帶起的調子裡,軟飄飄的全是滿足,自它臣服我之後,許多次迫切的想要出動卻不得不緊著我的一個眼神,它會護我,但更多的,是唯命是從。

我抬頭望著天上的樓宇宮闕,其實我看不了那麼遠,烏黑的雲將仙宇遮盡,我揮手散了護體仙障,也止了曲雲擔憂的琴音,怔怔的任由這無根冰涼的雨水,密集的拍在臉上,打在周身,好叫我醒醒腦子,滅滅胸腔無盡的怒火。

暴雨伴著慘烈的雷鳴,狂降了一個多時辰才止,我這才收了琴,進了狐狸洞。

是天在悲憫死去的亡靈麼?電閃雷鳴了整整一個月,淒厲駭人,每每都伴隨著如注的暴雨,我不得不將仙障散至整個青丘,以免造成無休止的洪澇災禍。

出了狼族的事情,這一整個月,我致力於對青丘和周邊依附部族的整治,□□倒不至於,只是有些法度上的事情必須要壓下來,不能叫他們太過為所欲為。

吩咐了蒼炎,再由他經手一層層命令頒佈下去。他做事,我倒真的很放心,從前跟著君墨的,也是跟我從小玩到大的,他比我要大個幾萬歲,有許多的事情,交給他,我很放心。

這一個月發生了許多事,樁樁件件壓得我喘不過來氣,先是叛亂,再是妖器出世,最讓我頭疼的,還是幽冥司的事情。

君墨失蹤,浮玉閉關,傾安顏來找過我一次,說是天界要將幽冥司的案子重審。我不明白,他們審案子關我青丘何事,許是因為他與君墨的交情甚好,所以特地來告訴我,要我做好準備,因我他們審的是我破魔飛昇上神時犯的事情。

把地府毀了本也沒什麼,我受幾個月的雷刑便罷了,頂多養上幾十年,可斷念山倒塌,惡獸出世,冷崖的元神衝破封印逃走,這才是重罪。

我不明白這件事為什麼要拖著麼久才來審,傾安顏幽藍的眸子暗了暗,“當時,君墨浮玉一齊保你,彼時東華強了重羽去,天帝失了顏面,必然不會挑君墨的刺,浮玉是遠古七上神之一,可現下他要閉關整三年,又聽聞你為了封印極寒之刃修為盡失……”

“所以趁著我不能反抗,把我逮起來了事?”我惱了,沒想到天界全是一群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小人,龍族的風骨到了他們這一代,竟成了這般不堪的模樣。

安顏皺了眉,定定的看了我半晌才道:“因為你是九尾。”

我不解:“青丘狐族九尾不止我一個,為何偏偏死盯著我?”說完我就想想明白了,青丘九尾確實多,可紅狐,只有我一個,現下我只有五萬多歲,倘若再過個數十萬年,那時候,滄桑變幻,天帝才需恐懼我的能力,可這樣,委實可笑了些,我為何閒得沒事要生出那樣大的野心去奪他天帝的位置,他這顆龍心,是不是太小了點!

安顏嘆了口氣,“你可知,上神溪疊?”

我聽到這名字,腦中是有印象的,浮玉和東華拆我疲�q殿時的對話被我聽去了一些,“溪疊不是已經灰飛煙滅了嗎?”

他點頭,“你可知,他為何會灰飛煙滅?”

我道:“神魔大戰,七上神合力封印冷崖。”這些都是六界裡傳遍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溪疊,墮入了魔道!”

“他……”我聽了大驚,“他是七上神裡頭資質神力最好的一個,為何要墮入魔道?”

安顏搖頭:“當年的事情,浮玉與我說的不多,我只知道,溪疊,也是一隻九尾紅狐。”

我無言:“所以,天帝是怕我日後墮入魔道?”我冷笑了一聲:“他可真會為我著想,因為怕,所以乾脆毀了。”

想到東華驟然的冷漠,估計也是跟這事有關,我想著,他大概是怕牽連到自己,可,為什麼趕我走之前,不要命似的硬把我的修為補滿呢?我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問道:“按理說,君墨失蹤,浮玉閉關,距今也過了近三個月了,怎麼現在才想起來拿出來說事?”

安顏欲言又止的模樣當真急人,礙著他的身份也不好去催,只能等了一會,才聽他說道:“你飛昇上神之際,被冥君強扣在地府三天,這三天,天界已經將你的案子審判過了,判你受三月雷刑,再挫骨揚灰,主審的人……”他默了一漠,似費了一番力氣才說出口:“主審,是東華。”

我完全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