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雨豪在餐館門口等著牛曉東,章強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一場鴻門宴。
“章強,這是我朋友豪哥,今天正好也到池袋,咱們一起吃個飯吧!”牛曉東介紹說。
“要不你們先聚?咱倆改天再約。”章強見有外人就想走。
“沒事兒,豪哥也是東北人,大家都是東北老鄉,一起吃頓飯吧!”
“對,一起吃吧,我和牛曉東是好朋友,你們倆是中學同學,大家都不是外人。”林雨豪也說。
“那好吧。”章強勉強答應。
餐館不大,有著中餐館特有的嘈雜,客人幾乎都是中國人,大家一邊吃飯一邊大聲說話,日本餐館也嘈雜,但音量沒有中餐館大。林雨豪上下打量章強,這是一個身材瘦削、稚氣未脫的年輕人,有著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手指甲修剪得很工整,林雨豪注視著這雙手,這是一雙能開啟各種疑難鎖具的巧手。
“豪哥,你是哪裡人?”章強問。
“我是吉林人。”
“吉林什麼地方?”
“吉林榆樹。”
“你來日本多長時間了?”
“很長時間了,我高中就過來了。”
“哦。”
“你吶,你來日本多長時間了?”
“我才來三個月。”
“你覺得日本怎麼樣?”
“挺好啊!日本很乾淨,日本人生活也很好。”
“你現在上學吧?”
“上學,我在語言學校學日語。”
“生活還習慣吧?”
“還行,到處都是漢字,路挺好找。”
“你經常出去?”
“不經常,白天上課,有時偶爾出去。”
“章強,你想吃點什麼?你來點菜?”牛曉東遞過菜譜說。
“你點吧,我吃啥都行。”
“豪哥,你來點吧?”
“還是你點吧,我也是吃啥都行。”林雨豪說。
“吃啥都行最不好辦了,嗯,來一個鍋包肉,來個油燜大蝦,來一個炒河粉,燉酸菜,再來一盤兒尖椒豆腐皮,一共五個菜,你們看怎麼樣?”牛曉東指著菜譜說。
“再點一個吧,五個菜是單數,天冷再點個湯吧。”林雨豪說。
“好。”
三個人喝的是中國白酒,五十八度衡水老白乾,估計餐館老闆是河北人。衡水老白乾以優質高粱為主料,用小麥做曲糖化發酵,再以新鮮稻皮清蒸做填充料,低溫入池地缸發酵,緩慢蒸餾,酒味清香濃烈,喝一口回味悠長。全世界,數中國白酒度數最高,日本米酒就十幾度,法國葡萄酒也差不多,中國白酒動輒三、五十度,高的六十多度。即便這樣,中國人也算不上嗜酒的民族,正因為度數高,中國人很少有頓頓喝酒的,反倒是日本人逢酒必喝、逢喝必醉,俄羅斯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喜歡喝酒,伏特加度數也挺高,可能和氣候有關係,尤其是冬天,俄羅斯人幾乎頓頓離不開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瓶白酒喝下去大半,牛曉東和章強都有些醉意,兩人小臉兒紅撲撲的,說話也不太利索了。
“章強,你說日本人生活好,怎麼見得?”林雨豪說。
“那還用問?日本人家裡值錢東西多,現金、首飾、手錶、高檔服裝都不少。”章強明顯有點兒喝多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我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
“不記得了。”
“章強,你看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林雨豪拿出監控照片遞給章強。
“你是警察?”章強酒嚇醒一半。
“對,我是警察。”
“我,我得走了。”章強扶著桌子想站起來。
“跟你開玩笑吶!我不是警察,我要是警察還能和你一桌吃飯?”
“你坐下吧!豪哥不是警察。”牛曉東說。
“章強,你知道嗎?你被我們倆找到是你的幸運。”林雨豪說。
“怎麼了?”
“既然你叫我豪哥,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只在臺東區偷。”
“我沒偷。”
“你沒偷?我手裡還有照片,現在外面有幾百人在找你。”
“找我幹嘛?”
“臺東區是白龍會管轄區,你連續這麼偷,別說是警察,擱誰也受不了。”
“幾百個警察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