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如此?那個邪佞又無理的太子……
他究竟是糊塗到什麼地步,竟然一直做著親者痛仇者快之事,不知道之前連清見到他如此,是有多麼的恥笑他……如此悲痛又自作孽之感,當真是讓人痛不欲生。
“阡陌,為何如今才告知本王此事?”若是一開始便知曉,他定是不會輕易將心交予連清這般人,定是不會帶著要鳴祁國滅之心回來。
“屬下亦是想早日告知王爺,可是,蓋青墨一直從中作梗,我也是沒有辦法。後來聽聞他要去穆雲詐降,還許諾我要帶回來王爺,可是見他回來之後便渾身是傷,我也就沒有提這件事了。”
“蓋青墨自是不會做如此賠本買賣,你答應他什麼了?”
阡陌重重跪在地上,“王爺責罰,我答應他的,是,是可以去盜太子之墓。”
樸寧只覺胸口被這訊息捶得發疼,一個身形不穩險些摔倒。阡陌急忙上千攙扶住他,“索性太子與赤合將軍屍首已先由我保管好,王爺安心便是。”
“好,這次待奪下銘旌之後,本王便去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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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清這日下朝之後便又來狩獵,燕夏密信說可繞過雲州通往銘旌之路都已經撤退完畢,之後只需要在銘旌做一番小動作,便可以將樸寧一行人引入銘旌。
連清之前還是對燕夏有幾分懷疑,如今卻是相信不過。
不過這心中隱約的緊張感卻不知為何而來。連清略帶不快的收了弓矢,回到清涼殿之後亦是覺得有幾分空曠。
“寡人當真是心病了不成。”
第35章 風起雲湧,四面楚歌
就在連清準備第二日上朝之時,卻突然得到訊息稱,樸寧已經率領叛軍繞過雲州城,直逼銘旌。
動作竟然如此之快,分明是與之前說定的不符合。連清微微皺起眉頭,難不成是有了什麼變數不成?想來那叛軍是與鳴祁前太子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之關係,說不定說了幾句便蠱惑了那人心思。
連清倒是笑出聲來,早知如此,待一回到鳴祁,這隻本已經馴養好的家狗便會被四周野狗影響,雖是不期望他像之前一樣聽話,可亦是要提防幾分。不過,最讓人開心之事便是,如今又有人讓自己戲耍了,而且這人手中,還有了與自己可抗衡幾分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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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寧隨著大軍行進途中,問身邊的蓋青墨,“雲州不好攻下,此事我們都是知曉,可為何這一路上都沒有穆雲士兵把守?”
蓋青墨自是看不慣樸寧,這人平白無故害自己受了傷,如今卻又大搖大擺做起了叛軍領袖,當真是厚顏無恥。
樸寧見他不理會自己,還以為是他仍是怨恨自己將艾宴害死一事,便囁嚅了兩聲悄悄問身邊的阡陌。
阡陌冷哼一聲,想必平時亦是受夠了蓋青墨之氣,“雲州本就易守難攻,況且這四下裡原本便是荒蕪之地,我們此次選的路便是僻靜之路,犯不著有人在此駐守。”
樸寧應聲,卻總是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果不其然,在大軍眼見要行至銘旌之時,身後突然殺聲大起,隊伍身後士兵一瞬間潰不成形。
蓋青墨驅馬向隊伍身後馳去,樸寧一咬牙,說道,“阡陌,你帶人攻進城,我隨蓋將軍殺敵去。”
阡陌一驚,剛想說使不得,卻見樸寧已經沒了身影。無奈之下,只能領了幾隊人馬,索性銘旌之內本就叛軍雲集,此意一見鳴祁皇室,亦是殺出城來。
蓋青墨正殺得興起,卻見身邊之人都朝著自己右方圍去,皺眉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樸寧,這人當真是不要命了。
樸寧雖是之前與連清犟得厲害,卻不曾上過戰場。握著劍的手亦是發抖得厲害,直到第一個人死在自己劍下,那滾燙的鮮血濺了一臉,樸寧才一愣,晃神之間已被人一劍刺過小腿,樸寧疼痛之下身體一晃,險些從馬上跌落下來。
反手一劍將那人殺掉,樸寧頭腦發昏,只覺得所有人猶如黑色死神一般,都是要來取回自己性命。
腦中突然晃過那日,連清一身勁裝的站在自己身前。
樸寧殺得紅了眼,眾人都不得近身,直到蓋青墨上來一把敲暈他才帶回了銘旌。
這一戰,樸寧手下丟了將近一半,原本便是叛軍,閒散潦倒,一碰上突襲之術,早已有大部分人逃之夭夭。
出城來援助的叛軍此刻亦是傷亡慘重,雖是打著算盤日後攝政之用,可這一戰亦是對樸寧有了不滿。
阡陌自是後悔萬分,見樸寧一身傷痛,命令軍醫來上藥之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