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為了鞭策太子,鳴祁本就不大在乎女人干政,父親亦是看自己模樣有幾分像赤合將軍,才狠心將自己送入宮中。
不料到了太子身邊,才知道太子聰敏異常,看似支離破碎的鳴祁如今依舊根基健在,全是因為太子處理國事當機立斷。
洛琊尚未進宮便被父親告知太子軟肋,她的模樣是福也是禍,前幾年鬧得滿城風雨的太子寵侍臨池被殺,若是她不知輕重,那便是她下場。
洛琊見慣了宮裡人咬舌根,每每有人在背後說自己長得是多麼的像臨池的時候,心裡彷彿堵上了什麼,呼吸不暢。
她希望太子寵她是為了喜愛,而不是轉嫁於愧疚。
“偌池……”洛琊心內一驚,就聽太子嗚咽著說道,“你就是死了,也不想屍骨回到孤王身邊嗎……”
後面幾句聽得不甚清晰,洛琊悄然掀開幔簾,只見太子緊閉雙眼,眉頭亦是皺的厲害,淚流滿面。
“殿下?”叫了幾聲太子恍然未聞,洛琊這才瞭然,太子竟是被夢魘住。想來太子面上無事,對赤合將軍之事亦是擔憂異常吧……洛琊心內突然湧上一絲對臨池之憐惜,她知曉,臨池之名來源,和他長得多像赤合將軍。“君王向來無情,怕是得到的終是不如遠在天邊之人。”
此話倒是不知是說給死去的臨池,還是說與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大家支援啊~(?﹃?)
第7章 年少輕狂,不識傷悲
太子睡夢之中,似是又回到了那日聽聞木偌池死訊之時。“殿下,前線失利,赤合將軍亦是,亦是戰死。”
模糊中似是看到一個白色身影,在四周的黑暗中清晰異常。那白影面容不大真切,面上的憂傷卻是看得清楚。樸安不知除了那人誰還會如此,心內不知為何悲從中來,咬牙切齒說道,“滾!”忍著難受,眼淚卻早已滴落下來。“既是死了亦不願見孤王,孤王亦是不需你惦記分毫!”
四周場景一變,卻是回到了年幼之時,庭院深深,四周的血腥之味惹人生厭。
樸安心中懼怕,剛到內庭就看到青石板上趴著的血人,那分明是因自己受了太后責罰的木偌池!
樸安急忙跑上前,哆哆嗦嗦的想拿起他滿是血汙的手,木偌池低吟一聲,眼睛卻未睜開。樸安慌忙將身上衣物蓋到他身上,血跡霎時間暈溼了他錦袍,樸安按下心內慌亂,“太子府當真是養不起你們這群眼比天高的下人了麼!聽聞如今前線緊張,將軍怕是要徵許多兵與軍妓的吧。”
眾人不由自主的打個哆嗦,卻沒有一人敢吱聲說此事乃是太后決斷。
樸安見木偌池下半身都是溼答答的血跡,青石板都沾染上了稍許紅色。發狠的想,若是木偌池有半分差池,他定是要讓這些人陪葬!看木偌池緩緩睜開眼睛,輕柔握住他的手,“我沒事,殿下。不要無端樹敵。”
太子看他滿臉灰塵嘴角滿是血跡的狼狽樣子,還對著自己微笑,心裡彷彿是被揪起來,疼的難受。“表哥,你不要死,不要死,聽到沒有,我不許你死。你若是死了,我就讓整個木家陪葬!”
眼見木偌池笑的更加開心,眼中光華卻是越發暗淡。任由樸安如何著急,木偌池卻是閉上眼睛再無動靜。
樸安心中猛地鈍痛一下,手指哆哆嗦嗦的伸到木偌池鼻下。
分明是沒有呼吸了。“偌池!”
樸安一驚,猛然睜開眼睛,只覺得後背爬滿了冷汗,頭亦是如同爬進千萬只蟻蟲一般疼痛萬分,身邊早有人柔柔的按上他腦袋,樸安定睛一看,身邊伺候的卻是洛琊。樸安一見她面容,心中猛然一滯,冷聲說道,“滾出去。”
洛琊動作緩下來,“妾身僭越,殿下您要……”
“滾出去!”樸安發了怒,眼前看到的卻彷彿是木偌池,他向來如此,先是柔聲細語的與自己纏綿一番,隨後又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何以每次都要自己去遷就!
正在洛琊要出門之時,卻見一個小廝急急忙忙衝進來,“殿,殿下,乾州兵敗,守將榮敏戰死,張麒,不知所蹤……”
太子只覺心中轟隆一聲,猛然間想到那摺扇上所寫的一句小詩,還有那一塊蓋青墨不知從何處得來的玉佩,心中越發沒有底氣,偌池當真是叛出鳴祁,追隨了穆雲?否則,乾州怎會破敗的如此之快……
樸安怒氣衝衝的更了衣,隨即召叢集臣,“備馬,孤王要御駕親征!”
那群酸儒之士自是爭論了一番,待樸安提出若是誰有反對之辭便一同上戰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