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無崖繼續道:“那一年,王妹得知琉璃族不保時,便是將吟環交於我。我一晃神,吟環便跑了回去。本以為吟環也是喪身於那一場戰爭中。可終究,王妹還是將她保住了。也難怪,王妹此番遭遇不測,吟環三番兩次現身,不顧自己安危。”
從屋子裡傳出的哭聲似乎也染上了別樣的情愫。慕容夜玄方才抬起的手放回身邊。他道:“這一次,卿兒不知還會昏迷多久。如今,首要任務便是保住東程。”
獨孤無崖展顏,道:“甚是。只是,朝政之事皆非我所懂,一切還是有勞陛下。”
慕容夜玄笑的牽強,擺了擺手。恰逢碧玉前來送午膳。慕容夜玄囑咐了幾句便將午膳交給獨孤無崖,同碧玉一起去了秦府。
秦唯的將軍府倒是清貧的很,正如他那柴米油鹽不進的性子。破落的院子怕是趕不上尋常官員的半分。慕容夜玄一推門,被灰塵嗆住。出於警惕,他將碧玉護在身後。二人繞過前院,又走了許久都未見著一個家丁,亦或是丫鬟。二人又走了估摸著有一盞茶的功夫才瞧見秦唯在庭院裡練劍。
秦唯瞧見慕容夜玄先是一滯,隨後便繼續舞劍。恍若未見二人。
碧玉上前,巧妙地化解秦唯的招式,又將他的劍奪了過來。不過是仗著秦唯身負傷打不過她罷了。碧玉笑了笑,退到慕容夜玄的身後。
秦唯也是沒有好臉色,道:“駙馬爺今兒來此,有何貴幹?”
慕容夜玄不惱,道:“秦將軍那一日護得殿下週全,自己身上多處負傷。委實是叫慕容某人佩服。今兒來,不過是想通將軍道謝罷了。”
秦唯冷哼一聲,道:“謝便不必了。護殿下,本就是秦某分內之事。駙馬爺請回。”
嗅到幾分逐客的味道,慕容夜玄淡然一笑,道:“將軍倒是對我有幾分成見?”
秦唯本就是習武之人,本就沒有多少文化。跟在卿笛身邊二十餘年,更是對卿笛忠心耿耿。此番卿笛負傷,自始至終,他都未見到這位駙馬護著卿笛,自然心中為卿笛不平。見著慕容夜玄也就沒有好臉色。他扭過頭去,不肯再看他們二人。
慕容夜玄儒雅一笑,道:“如今,殿下昏迷,東程岌岌可危。秦將軍若是在這府中呆下去,怕是東程不保。”
☆、第肆拾捌章 若回之沉溺(1)
02
慕容夜玄站在烈日下,白皙的臉曬的通紅。秦唯不動,他亦不動。
站了估摸著有一個多時辰,碧玉的臉紅欲滴血,頭暈目眩。用手遮住陽光,睜眼,眼前的景都有了重影。本能地要去找水喝,碧玉邁出的步子搖搖晃晃。若非秦唯眼疾手快,她怕是要破相了。秦唯再一抬頭,對上慕容夜玄的似笑非笑的眸子。秦唯才知自己被算計了。
慕容夜玄看了眼碧玉,道:“若是再不將碧玉姑娘扶進去。倒是公主醒來怪罪怕不是秦將軍能夠擔得了責。”
秦唯自然是知曉碧玉和軟玉在卿笛身邊的分量。片刻都不敢耽擱,將碧玉扶進去。秦唯又是忙前忙後地給碧玉煮散熱的燙。慕容夜玄便是在一旁抱著手臂看著。待秦唯忙活完後,才遭了秦唯幾個白眼。待緩過力氣來,依舊沒有好臉色,秦唯道:“駙馬,此番前來可是有事吩咐?”
慕容夜玄搖了搖頭,道:“殿下還未醒。東程卻是再等不得。若是將軍的傷好,可還是願意回朝輔佐皇上?”
秦唯一怔,隨後點了點頭。
慕容夜玄道:“昨個兒傳來密報,江殊之子江裕叛變。秦將軍,出征吧。”
秦唯思量片刻,雙手抱拳,道:“一切聽從駙馬爺指示。若是皇上來找我秦某,怕是這性命不要也不會幫皇上做事。”
慕容夜玄疑惑,道:“這是為何?”
天空湛藍,明媚的陽光暖入人的心底。秦唯咧嘴笑了笑,道:“這天下本就應當是點下的。若是駙馬不信微臣所言,倒是不妨在朝中打聽打聽,如今的前朝有幾人肯聽令於皇上。”
估摸著過了半個時辰,碧玉仍舊未醒來。慕容夜玄看了看天色,先行起身告辭。又交代了秦唯幾句才動身去了傅盛的府上。
意料之中的閉門不見客。
礙於慕容夜玄在當朝的身份,守門的家丁只得放行。到了書房見著傅盛,惹得傅盛暴怒。慕容夜玄淺笑著將這責罵都攔了下來,叫那家丁去做自己的事情。待傅盛將心中的怒火都發洩的乾淨,他才言笑晏晏地開口,道:“何事叫相爺這般盛怒?”
傅盛一時回不上話。
慕容夜玄從袖袋中掏出卿笛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