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卿笛一行人兵分兩路。卿笛和慕容夜玄帶著程遠一路快馬加鞭趕去南烈國;另一路則是蒲涯和獨孤無崖帶著南初從另一條路趕去南烈國。只是路線便不得而知。
卿笛和慕容夜玄兩人帶著程遠趕到柳玄被軟禁的地方已經是傍晚。
柳玄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木椅上,看著天際殘陽。拿起擱置在身旁的佩劍就起舞。腦海中的那一個微笑怎麼樣都無法抹去。她都已做帝王妃,自己卻還未娶。當真是極大地諷刺。昔年,可是自己親手將她推上那一個位子。怎麼,柳玄,今天你後悔了麼?抓起桌上的酒罈子,痛快飲盡。砸了罈子又繼續方才的動作。沒有過半柱香的功夫,身上幾處就開始隱隱作痛。佩劍落在地上,聲音清脆。他跪在地上,苦苦地笑。那一年,柳卿笛為了替柳宣墨斬除所有的後患,不惜將所有皇子的內功全部廢去。那宣巖皇子據說到現在連劍都拿不起來。
隱約有腳步聲。柳玄連忙收了佩劍,裝作在喝酒的樣子。可是,當看見卿笛那一張臉時就知道,他再怎麼裝都是徒勞,索性扔下酒罈子。他道:“你怎有空來這裡?”
卿笛邪魅一笑,道:“自然,是放了你去見你的心上人。”
柳玄抬頭,驚訝不已道:“此話當真?”
卿笛道:“本宮的話什麼時候不當真過?”
她的話幾時真?幾時假?又或是真真假假不可全信。有的時候總是有什麼擾亂了心智阻了人的判斷的能力。於是真如何,假亦如何,一股腦兒的全部當了真。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的更新肯定比今天多。我就不告訴你】
☆、第貳拾壹章 錯懷之寧言(1)
02
南烈國。
皇宮,雅樂閣。
一轉眼,又是一年冬季。南烈國地處偏南,亦是極難降雪之地。可是今年蒼天作美,竟然連降了幾場雪。這倒是讓靖緣城的子民歡喜不已。家家戶戶的孩子穿著厚厚的襖衣在門前打雪仗。小手凍得通紅都渾然不覺。直到父母聞訊出來,詳做厲聲呵斥才有所收斂。
程馨在另一個巷子瞧著人少就只讓恬芝一人近身伺候著,其他人遠遠地跟著。瞧見孩童的天真,父母的關切,程馨忽然就落下了淚來。恬芝想著大約又是想到了昔年在相府的日子,這才觸景生了情。連忙拿出帕子為程馨拭去淚水。她道:“小姐,你這是?”
程馨自知失態,連忙將淚水拭去,道:“無事。不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恬芝,你去把那粉衣裳的丫頭叫過來。我瞧著她很是可愛。”
恬芝猶豫片刻才道:“是。”
程馨進宮四五個年頭了,雖然一直是聖寵,且中宮又無主。如此一來,多年無生養也未嘗不是一件諷刺的事情。恬芝輕聲嘆息,拿了一顆糖將那小丫頭給引了過來。小丫頭見了程馨也是極有規矩,行了禮。那一身的粗衣麻布與她那施禮的嫻熟有些不大相符。看著小丫頭那一雙眼睛還是巴巴地盯著恬芝手中的糖,程馨見了覺著分外好玩。起了玩心,她將恬芝手中的糖搶了過來塞進自己的嘴裡。小丫頭見糖沒了,頓時哭了出來。程馨這下子手足無措。恬芝無奈地看了看程馨,她抱起孩子輕聲哄著。又找了半天找出一塊糖來才讓小丫頭止住了哭聲。小丫頭看見程馨還給了一個甜甜的笑,就像是剛才程馨並未搶了她的糖。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身後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恬芝險些將孩子摔在地上。
一個穿著粗衣麻布的婦人眼中警惕夾雜著怒火,她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著程馨二人。那小丫頭軟軟地叫了聲娘。婦人如夢初醒,奪過小丫頭交給跟在她身旁較為年長的丫頭。還不忘用比方才更加生氣的目光看著那兩人。看見粉裳丫頭手裡的糖奪過來就扔了。小丫頭要哭要哭的樣子。攝於婦人的怒火還是止住了,換做抽抽搭搭的小泣。
待那婦人稍有平靜,恬芝才解釋道:“這位大嫂,你誤會了。我們並非有意要將您的女兒帶走。是我家小姐著實是覺著你那小女兒生的可愛。這才想將她抱過來瞧一瞧。並非有意冒犯。還請諒解。”又欠了欠身,算是賠了禮。恬芝看著這人覺著有些眼熟。
婦人輕蔑的笑刺痛了程馨的心。看樣子是認出了程馨的身份,道:“自然。沒有生養的馨妃娘娘瞧見誰家的孩子都覺著分外的可愛。”
“你?”恬芝氣憤極了。若不是礙著程馨在這兒,她定要給這婦人一個教訓。
婦人冷嗤一聲,道:“馨妃娘娘,你可是知道這就是你害死別人孩子的報應。哈哈哈,報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