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吹過琉璃谷,那聲音宛若女子在啜泣,讓人心中發寒。彷彿是為了映襯它那傳聞中的怨氣似的。忽然,谷中有什麼異樣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慕容夜玄不斷地向琉璃谷使出靈術。靈術方一到了那裡就被自然化解。彷彿已經走投無路,他的心宛若被萬千個針扎一樣的疼痛,跪倒在地,一雙手狠狠地砸在地上,血肉模糊仍不止。
“你這是在做什麼?陛……慕容公子。”獨孤紫嫣是聽了恬芝的話這才尋到這裡來的。聽著那駭人的風吹聲,又看著慕容夜玄這幅狼狽的模樣嚇得她臉色慘白。若是慕容夜玄出了什麼岔子,獨孤一族即便對花羽族的貢獻再大,怕也是抵不了這樣的過錯。
慕容夜玄看著獨孤紫嫣,眼神駭人。彷彿隨時都會將她置於死地。獨孤紫嫣心有餘悸地站在離慕容夜玄幾步遠的地方擔憂地看著他。許久,她並未得到慕容夜玄的回答,只能又將方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慕容夜玄看著的眼神稍有清明,道:“無事。紫嫣,你扶本帝起來。”
獨孤紫嫣猶豫再三,還是上前去將慕容夜玄扶起來,怯生生地問道:“公子可是隨紫嫣回屋子?王爺和程馨小姐都在等公子。”
慕容夜玄留戀地看了一眼深淵,思量再三還是點了點頭。
東風乍起,吹起了蕭瑟,送給你冰寒。
“卿兒呢?慕容公子難道未將卿兒尋回?”柳玄正在院子中練習劍法,程馨先來無事便同恬芝討論著什麼。柳玄見獨孤紫嫣將慕容夜玄帶回,如是問道。
慕容夜玄下意識地看了眼扶著他的獨孤紫嫣。女孩子目光方一觸及他的眼眸就避開了。慕容夜玄大致是知道這丫頭同那幾人說了什麼。他點了點頭,卻引來柳玄地嘆息,道:“卿兒這丫頭向來倔強。今兒怕是不知道什麼是惹了她不高興了。公子莫怪,過幾日,她便會回來。不必擔心。”
慕容夜玄笑得牽強。這一笑落在恬芝的眼中,她的眼中竟然多了幾分哀色。若不是程馨低低地喚了她幾聲,只怕今日恬芝又要做錯了事情。倒是程馨這時突然起身,撞翻了恬芝方才拿來的一盤點心。她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先去歇息了。還望兩位公子見諒。”匆匆施禮,進了屋子又將恬芝擋在了門外。
這一切毫無遺漏的落在慕容夜玄的眼中。他的臉色愈沉,捏的獨孤紫嫣的手生疼。她低低的叫出了聲,慕容夜玄才回過神來,連忙放開。他道:“我無事,歇息幾日便好。紫嫣,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獨孤紫嫣領了令就歡快地離開。
這著實是看的慕容夜玄心中有些不大過得去。難道他在別人眼中就是那般可怕?
“這可不見得。怕是那丫頭沒見過你這般的厲聲嚴色,這才怕你。”柳玄收了劍,見沒了人才走到慕容夜玄的身旁這樣說道。
慕容夜玄道:“王爺何以見得。”
柳玄笑笑道:“我雖未卿笛兄長卻只同她見過一面,只是之前可是從別人那裡打探出不少有關卿笛的訊息。卿笛雖貴為鎮國公主,親信遍佈天下。只是,她微服出巡從來只帶安雅與許岑二人。後來,不過又加了紫嫣一人。只是,她從未約束過紫嫣的行為,乃至於放縱。只是依著卿笛的性子,她從不會放任身邊的任何一人。”
說到此,柳玄故作神秘一笑。
慕容夜玄似乎也沒有耐心繼續聽他說下去。他不耐煩地說道:“王爺可還有別的事要同夜玄說?”現在只要聽見卿笛的名字,慕容夜玄的心中就一陣陣刺痛。他的目光投在不遠處那一棵樹上,彷彿又看見那一日,她在他懷中那恬靜的睡顏。心中又是一陣子難過之意彷彿要擠破他的心臟而出。本能地想要離開,手腕早已被柳玄拉住。
柳玄道:“公子只需放心。卿兒定會無礙。”
不知道柳玄是哪裡來的肯定,還是慕容夜玄心中一滯,喃喃自語道:“當真?”
“我可有騙公子的好處?”柳玄話鋒一轉,“不知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如今卿兒不知去向,怕是等她回來時,一切都來不及。”
慕容夜玄勾起唇角,道:“王爺想要說什麼?”他說了那麼多,為了,只怕是只有這一句。
柳玄輕咳,道:“若是卿兒沒有下一步的計劃,我想要帶馨兒離開南烈。”
如此一來,算是有了自己的打算。慕容夜玄此刻倒是有些羨慕柳玄。他只要沒有皇室的束縛,要做什麼便可由得了自己。而他呢?搖了搖頭,這些煩心的事情,不想也罷。他道:“有。卿兒讓我們去同南烈皇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