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有。
“阿婆。”心中雖有疑惑,我還是走到她面前,笑著打了招呼。
老婆婆聞聲抬頭,渾濁的眸子掃了我一眼,道:“姑娘是想借宿嗎,跟我來吧。”
借宿?我不由蹙眉:“阿婆,我是昨晚在你家住過的紫瑤啊。您不記得我了嗎?”
阿婆沒有理會我的話,只一直重複不停地念叨:“走吧,走吧。”
聲音沙啞,仿若來自地獄裡。
我瞠目結舌,明明早上才分別的人。她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阿婆,我就不去了,您早點回去吧。”我訕訕笑了笑,目光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情,可她神色一直淡定自如。一點不像是有隱藏著其他情愫的樣子。
“走吧,走吧,去我家。”她拉住我的手,自說自話地喃喃唸叨。
她的手很粗糙,上面佈滿了厚厚的老繭。拉著我的手,我都能感覺到厚厚的繭皮在割著我的手背。
“阿婆,您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昨晚我聽到您房外的小茅屋有奇怪的聲音,我還出去看了……”
話語未完。老婆婆徒然頓住腳步,渾濁的眸子里布上了一層深深的陰霾。
只一瞬,便稍縱即逝。
“阿……阿婆?”我頓時愣住,她這是想起來了?
事實證明,是我多慮了。因為她轉而又拉著我往村裡走,她力氣固然小,但我卻無力掙脫。
一來我怕我奮力掙脫會讓她身體出現閃失,二來如果她真的是一片真心,那我豈不是辜負了人家一片好意。
事情彷彿在一瞬間迴歸了昨日,依舊是那幾個婦女圍在一起扎鞋墊。依舊是那群孩子在玩老鷹捉小雞。她們看見我,依舊像見了鬼一樣,紛紛拉著自家小孩離去。
唯一不同的是,君墨不在。
回到老婆婆的家,她還是給我指了昨晚那間臥室。但是我當晚並未像昨天那樣突然開啟門,因為我怕,怕看到鏡子裡的老婆婆,她是那樣詭秘又可怕。
臨坐到半夜,屋外的小茅屋裡,那道奇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次我聽得比較清楚,那聲音就像你突然被人捂住嘴,而你為了求救,被迫用鼻音不停地發聲。
難道那裡面,關了什麼人嗎?
正疑惑間,大門吱呀一聲開了,老婆婆杵著柺杖,慢悠悠地走向小茅屋。
屋裡的聲音喋喋未休,直到老婆婆走到視窗,抬手敲了敲那扇被釘死的木窗。
屋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驚訝地瞪大眼。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能看到老婆婆嗎?仰或他可以靠手力判斷來人是誰?
屋裡沒有了動靜,老婆婆才緩緩轉過身來,暗沉的眸眼突然射向我所在的房間……
我心一顫,忙退到一邊。聽到她關門的聲音,我的心更是懸了起來,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跑到我這裡來。
一直聽到隔壁傳來房門關動的聲音,我才稍微鬆了口氣。
原本以為今夜能夠安寧度過,不想老婆婆剛回屋,那聲音就又響了起來。一陣一陣的低沉無比,聽得我再無睡意。
有了前車之鑑,我沒再打算出去,因為那老婆婆隨時可能會出來,我不敢再用自己去賭注什麼。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在老婆婆離開後不久,那道緊閉的房門突然就開了,隔著窗戶,我看到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當看到她身體的那一刻,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她全身上下,每一處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黑點,每一點都化成了膿液大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