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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左丞相忠心可見日月,雖年老體弱,卻仍舊日日趕去皇宮裡的道館之中,求見承光帝。

然而他求見了,承光帝卻不肯見他,甚至連早朝都不許他來上,只讓他待在家中“養病”。

左丞相萬不得已之下,只得往東宮去。

他想,既然聖上已經不靠譜了,這個太子,可萬萬不能不靠譜。至少,沒了英明的君王,他們還有英明的太子可以期待。

然而蕭無塵見了他,只是笑。

“左丞相這卻是來錯了地方。”蕭無塵悠然坐在葡萄架子下,一手杵著下巴,一手看向左丞相,笑著嘆氣,“孤雖是儲君,然而,孤一日是儲君,那麼,這天下,就依舊是父皇的天下。那等威脅君父權威的事情,孤,不能做,也不敢做。”

左丞相先是一怔,隨即面色大變,竟是不顧禮儀尊卑,指著蕭無塵,顫聲道:“太子、太子胡說甚麼?太子這等話,豈非是有了逼宮的念頭?難道太子竟是忘記了尊卑之事?忘記了這普天之下,天子才是這天下的主宰?太子豈能張口說出這番話來?”

聽話聽音,蕭無塵的話,乍然聽來,並無不妥。然而仔細想來,他卻是在逼迫左丞相——他一日是太子,一日做不得這天下的主。所以,除非左丞相能幫他不做這個太子,而換一個位置來坐了,否則的話,一切免談。

蕭無塵聞言也不惱,笑眯眯的道:“這些事情,又有何妨?須知這天子,卻也是百姓的天子,若天子不為百姓著想,那麼有要來何用?孤雖不敏,然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孤卻是心中明白的。若孤能坐上那個位置——”蕭無塵認真看向左丞相,“煉丹一事,此生絕不會提;削藩一事,勢在必行,只是左丞相要多給孤一些時日;還有父皇……孤自會讓父皇安安心心的做一位悠閒的太上皇,此生絕對會好生奉養父皇。”

左丞相不語,只沉默良久,起身要告辭離開。

蕭無塵又幽幽開口道:“丞相儘可離去。只是,孤已經和寧王、魯王等幾位質子通了訊息,他們此次定會幫孤,而孤也早已許諾,一旦事成,就令他們返回藩地,並冊封為世子,此生不得改……如此,此事便不再是孤一人之事,這件事,雖艱難,然孤既要保命,亦不願再受那等身體羸弱之苦,勢在必行。”

左丞相心頭一顫,想到承光帝的多疑,還有那些日日煉製,又日日被銷燬的“大補丹”,整個背脊又佝僂了幾分。

他朝著蕭無塵深深一拜,末了只能道:“還請您容老臣再細細思索幾日。”

他忠誠於承光帝太久,竟是不能這般就背叛了承光帝。

蕭無塵一襲紫衣,貴氣逼人,龍威日盛,聞言只笑眯眯的站起身,扶起左丞相。

“丞相儘可去思索便是。只是,孤怕是等不得幾日,便會行事。”見左丞相露出驚駭之色,蕭無塵漫不經心道,“不過,孤所求,乃是事成之後,丞相繼續為孤所用。至於其他諸事,丞相儘可不需管。只是接下來一二日裡,丞相還需閉門不出的好。”

左丞相終於察覺不對,駭然看向蕭無塵。

第48章 太子

左丞相回到丞相府之後,就開始閉門謝客,不再見任何人。

只是上朝一事,左丞相做了這麼多年的丞相和重臣,始終放不下朝中大事,因此即便有了蕭無塵的那番話,他依舊日日勤懇上朝,只是上朝之後,就會立刻回府。

說實話,左丞相的這番行為與往日頗為不同,但凡是對左丞相稍稍關心一些的人,都會發現其中的不對勁,然後想法子去詢問左丞相其中的緣故。

但是承光帝卻沒有。

左丞相傷心之下,看著承光帝日日精神萎靡,每日上朝處理政事也越發的打不起精神,甚至頗有些敷衍了事。

左丞相這下不僅僅是傷心了。

他雖是世家出身,但少年時曾經在大興遊歷將近十載,原本是打算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就此做個隱士,逍遙自在山水間。但卻發現世間百姓疾苦,與其去做隱士流芳百世逃避這些,倒不如出仕做官,為這天下的百姓做事。

左丞相也是因此才會如此勤懇的輔佐承光帝,甚至連被人算計要提出“削藩”一事,也不曾改初衷——天下歸一,本就是早晚之事。

與其在大興內憂外患之時,再來做這件事,倒不如趁著如今大興外敵暫時安分下來,一力處理了這件內憂——且左丞相先前是有考量的,承光帝雖然年紀已大,但太子正是好年華,身邊還有昭王悉心輔佐,若承光帝生前沒能將這件事徹底處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