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油光滿臉的臉上,露出貪婪之色,殷切的看著太后,道,“至於太子……他本就是個病秧子,又有他那位好姨母送給咱們的‘好藥’還沒給他用。原本只要咱們找到機會,把那‘好藥’給了他,讓他重新變成連真正的男人都做不了的廢物,倒也就能廢了他了。不過,孫兒倒是沒想到,現下咱們還沒動手,那太子就自己糊塗,竟然當真中了圈套,誤以為孫兒和元王聯合,要一齊對付皇叔父,現下正急匆匆的往洛陽城私下趕來。這等大好的把柄,只要送去給皇叔父,依照皇叔父素來對自己兒子的戒備,有了這麼一件事,皇叔父定然會容不下太子!”
蜀王越說,目中精光越發外露,他頗有些激動地道:“到時候,皇叔父膝下的三個兒子皆容不下。皇叔父如今的孫輩之中,他又只封了廢太子的嫡長子做藩王,其餘孫子,一個不曾冊封。而元王勢微,不足為慮。到時候,孫兒有皇祖母在,是不是、是不是就有機會,就問鼎那個位置?”
蜀王說罷,目光灼灼的看向太后。
那雙小小的眼睛裡,承載著蜀王滿滿的野心和瘋狂。
然而蜀王雖長得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然而心思卻並非那麼簡單。
他所說的這些話,雖是叛逆之言,然而細細想來,未嘗就沒有道理。
太后跪坐在地上,拿著手中茶盞,稍稍碰了碰唇,就把手中的茶盞放了下來。
蜀王跪坐在太后對面,見狀忙忙要為太后添茶,卻見杯子裡茶水幾乎未動,愣了愣,就又將茶壺放了下來。
太后這才悠悠開口,道:“這個訊息,你是從何得知?訊息又是否準確?”見蜀王立刻就要回答,她擺了擺手,又道,“前次皇后剛剛去世時,你便從外頭聽了訊息來說與哀家聽,非要哀家聽從你的話,將那等東西下給太子,好在哀家活得久了,年歲大了,這才沒有真正動手,讓太子抓住此事,將哀家與你,都拖下水。”
蜀王臉色有些難看,正欲請罪,又聽太后繼續說了下去。
“哀家老邁,無兒無女,無孫無牽掛,死了便也死了。可是孫兒你呢,若是稍有不慎,那麼,死的就是蜀王府上上下下,滿門上百人了!哀家老了,將來無論是你這個哀家庶姐的親孫坐上了那個位置,還是和哀家根本沒有關係的太子做了那個位置,於哀家來說,都只是換個稱呼,哀家依舊是哀家,孤苦伶仃,枯守著這長樂宮而已。幫你,或是不幫你,於哀家來說,又有何不同?”
蜀王臉色登時大變,趴伏在地,痛哭道:“皇祖母,您素來英明果斷,如何當真看不出這其中的不同?孫兒若坐了那個位置,這後宮之中,自是皇祖母的天下,不但如此,孫兒還願意為皇祖母修建別院,將孫兒的嫡長子和嫡長女,統統交由您來撫養。且別院之中,皇祖母喜歡誰去伺候,便讓誰去伺候。這普天之下,想來敬仰皇祖母的青年才俊,亦是隻多不少……無論如何,若是孫兒坐了那個位置,那麼,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必然是皇祖母!”
太后微微笑了笑,道:“哦?那你的母妃和王妃呢?”
蜀王額頭生汗,咬牙道:“她們皆是您的晚輩,自然是您說甚麼,她們便聽甚麼。如何敢與您心生嫌隙?”
太后面上的笑容這才真切了幾分,扶起蜀王,開始認真詢問太子一事。
蜀王再不敢隱瞞,將所知道的訊息,一一說與太后聽。
太后聽罷,皺眉道:“原來又是四公主出手。怪不得。”
四公主駙馬的兄長是寧陽侯,如今寧陽侯正和太子一路同行,知曉太子的動靜,的確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對四公主來說,她嫡親的侄子是元王,她想要越過太子,想要元王上位,因此而想法子對太子出手,倒也在意料之中。
“這其中,皇貴妃沒有出手?”太后有些疑惑,道,“她雖然失去了肚子裡那個孩子,但也不見得就是壞事。當初傳言她腹中孩子乃是甚麼仙人轉世,傳成那個樣子,她的孩子若是這時不落,那麼將來,一旦她生產的時候,皇帝就敢讓她們母子二人一同歸西。落了這個孩子,倒也讓她自己活了下來。”
蜀王並不在乎承光帝的後宮妃嬪如何,聞言想了一會,才道:“那皇貴妃也只是一個後宮妃子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從前太子依賴她,信任她,皇貴妃在太子那裡都尚且動不了甚麼手腳,現下太子越發的疏離她,她又能做出甚麼事情?還不是隻能弄些蠅營狗苟的小道?”
太后不語,半晌又詢問了蜀王許多事情,才開口道:“這件事,既然已經開始,你是皇帝的侄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