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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試,他若是不想見,就連天子傳喚都可以拋諸腦後。

明前樓的文客發話道:“昔年祁五公子這首七絕曾難倒無數人。旁的這首七律,便是文三姑娘所作。”

說到此處,一眾人當中有不少認得拓跋煒和靳文婧的,便都轉過身來見禮,拓跋煒和靳文婧也都一一回禮。

“若說到解詩,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文三姑娘如是來解,想必眾位當有其他見解,今日眾位即可在此暢所欲言。”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一陣沉默。有了文三孃的七律,細細讀來便能明白謎底。既然已知謎底,便是再有什麼其他的見解,也都難免被此禁錮。縱是拓跋煒從未言明最佳答案,人們心中也都預設靳文婧的這一首是上佳。若在這定式當中尋求突破,可當真是難上加難。

來明前樓集會的文人墨客,絕不乏文采斐然之人。才不過片刻工夫,便有人對出。有兩三首的遣詞造句,比之靳文婧高明不少,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能跳得出靳耆山、水清安、張澹之、李逍卿這四人的圈子來。細細讀來,也都是人云亦云,索然無味了。

靳文婧的文采算是出眾,卻並非登峰造極。在明前樓,比她高明的人比比皆是,卻只因是她第一個想出了謎底,才成經典。

見拓跋煒若有所思地託著腮,靳文婧道:“看來我是並未猜完你這首詩的。”

水彧正看得入神,拓跋煒拍了拍水彧的肩膀:“欽彣,你何不去試試?”——他倒是還敢拍水彧的肩膀。

水彧搖頭道:“既然夫人已然揭曉了謎底,愚弟就不再去獻醜了。”話畢,卻依舊不由自主地思索著。

靳文婧道:“方才我便說,我並未猜完五郎這首詩,欽彣你如若有想法便去作一首,本也無妨。”

“嗯。”水彧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隨即飛身而下,上前去取了毛筆來。

此處盡是文人,懂武功的可不多,一時間人們的目光全都落在水彧的身上。水彧也不理會,思索片刻,便揮筆寫下一首五絕:

笑憐群芳妒,

蕙子生幽園。

清泊還堅勁,

意隱吐不凡。

寫罷擱筆,水彧又飛身上去,回到拓跋煒身側坐下,低聲道:“獻醜了,愚弟本不常舞文弄墨。”

這是這一日的第一首五絕。一首五絕寥寥二十字而已,寫起來容易,作起來卻不易。區區二十字,言簡意賅,往往絞盡腦汁。許多人還是更願意去推敲一首律詩當中頷聯和頸聯的對仗。

“好!”拓跋煒突然起身,連擊三掌。

水彧不禁看向了拓跋煒,未曾想過拓跋煒竟會如此高調,而且,他讚的竟是自己的詩。

事已至此,眾人自然而然便向水彧投來致意,畢竟,是祁五郎給他如此高的評價。

拓跋煒對水彧道:“欽彣,你何不向眾位解讀一下你這首五絕?”

“好吧。”水彧起身,“在下水彧,獻醜了。耆山如梅,探波傲雪,任旁人善妒,於他只如蛛絲;清安如蘭,深谷幽香,生於深宅,世人卻聞其德藝;澹之如竹,清雅淡泊,不卑不亢,堅忍一生;逍卿如菊,凌霜飄逸,隱於田野,乃當世陶潛。想必,祁五哥的第二層謎底,應當是梅、蘭、竹、菊。”

拓跋煒道:“確是如此不假,知我者欽彣也。”

水彧做了一揖道:“小弟先行告辭了。”

“等等。”拓跋煒遞上一杯酒,“喝了這杯,你我就是朋友!”

水彧遲疑著接過酒杯,隨即一飲而盡。

朋友?

☆、對酒當歌

這一日拓跋燁一時興起擺駕鄞親王府。當拓跋煜接到通傳的時候,拓跋燁已到王府門口。

對於跪在地上迎駕的拓跋煜,拓跋燁只道了句起來吧,隨即便徑直走入王府當中。拓跋煜也只得隨之進去。

“三弟你也莫嫌我唐突了,今日不過一時興起,想找你下棋。”

我?皇兄竟自稱“我”?拓跋煜一時恍惚,已經許多年不曾這樣了。

“皇兄想下什麼?”拓跋煜問道。

“圍棋吧,許久沒同你下棋了。”拓跋燁不禁嘆了一聲。

拓跋煜令蘇澈擺開棋盤。待到二人開始落子,旁的人便都退下。

拓跋燁不急於進攻,前幾手棋都是意在防守。拓跋煜的棋路也不甚剛猛,是以二人就在棋盤上僵持起來。

就在拓跋煜冥思苦想之時,拓跋燁突然道:“明前樓又把阿煒的詩翻出來了,你聽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