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轉著，互相低著頭竊竊私語。

“練功的時候不要交談，注意你們的動作，壓腿30下之後再壓肩30下。”一個柔柔地，沒有什麼力量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小孩們互相吐吐舌頭，等人走了之後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沐老師脾氣好，不會罵我們的，我們繼續說……”

小孩子的聲音並不低，尖尖脆脆的，很快就傳到沐潯耳裡，他走動的步伐一頓，繼而嘆了口氣，走到一邊矯正一個學生的動作。

等到下課時間一到，沐潯還沒開口說話，小孩們發出興奮的歡呼聲，脫下舞鞋衝到教室門口換上鞋子一溜煙全部竄了出去，轉眼間教室裡就只剩沐潯一個人。

沐潯無可奈何地饒饒頭，也只能換了鞋子慢吞吞地走出去，他走到自己的櫃子前拿出小挎包，拿出自己的錢包捏了捏，光憑手感就知道其乾癟程度。

他站在在櫃子前咬牙想了好久，才下定決心似的，一小步一小步走到前臺，小聲說道：“請問，上個月的工資什麼時候發？”

“你說什麼？”前臺服務員叫顏佳程。是一個長相柔美的年輕姑娘，但是她的性格和外表一點都不相符，說話的嗓門比男人還響。

沐潯耳朵被她震得嗡嗡響，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更加小聲地問道：“就是我上個月的工資，我們不是月結制的嗎……”

“誒！你不說到工資還好，一說到這個我就來氣，你還有臉來討工資。”顏佳程不重不輕地拍著桌子說道。

“你跳舞的確跳的不錯，但是你太不會教學生了，什麼上課技巧都學不會；早就有家長來我們這裡反映了——上課秩序差，教學進度慢，送孩子過來學了個把個月，都不知道學了些什麼！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對我們學校的聲譽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我們簽署的協議上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白，如果你因為個人原因受到學生家長的投訴，我們有權扣除你當月的工資！”

“但，但是，也不會全部扣光吧……”沐潯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你沒被扣光，看到沒有，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顏佳程眉毛一挑，她拿出一個記事單子在沐潯面前刷拉拉一翻，在幾個地方飛快地一點，沐潯還沒看清上面寫了些什麼，她就把本子抽了回去。

“反正按照你這個投訴率，不僅你要多扣工資，我們學校也要承受名譽和金錢上的雙重損失，你看怎麼辦吧。”顏佳程雙眼像利刃一樣瞪向沐潯。

“我，我也不知道……”沐潯漲紅著臉說道，緊張地矯著自己衣服下襬，都要冒出汗來。

“得了，得了！”顏佳程擺擺手，丟出一個信封放在他面前，“沒見過這麼不禁嚇的人，工資在這裡，按照你的投訴頻率，我們扣了你五分之一的工資，這個月長點腦子啊，不然扣光你的錢讓你去睡大馬路！”

“謝謝謝謝！”沐潯趕快把信封放進自己包裡，從幾乎要蓋住眼睛的前額髮中抬起眼看了顏佳程一眼，然後再次低下頭揣著懷裡的揹包。

顏佳程十分膈應他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爽道：“拿了該拿的就趕快走人吧，看了就心煩……”

沐潯低頭“嗯”了一聲，轉眼間就閃沒影了。

“呵，溜得倒是很快。”顏佳程白了個眼，拿起手機繼續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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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潯走出舞蹈學校，296路公交車剛好在前面的車站停下，他趕快跑過去，一邊跑一邊拿出自己的公交卡，跟在一群人後面上了車。

下午4點車上人不是很多，但也剛好把座位都坐滿了，沐潯在座位上屁股還沒坐穩，就看見一個老爺爺走進車廂來。

他站起來衝老爺爺說道：“您坐這吧。”

老爺爺揪著他白淨的臉頰和看似弱不禁風的體型，既然生出了惻隱之心，挺了挺依舊硬朗的胸膛，說道：“沒事，你坐你坐，我下幾站就下了。”

然後他走到後面，一個壯小夥主動站了起來讓座，老爺爺道了一聲謝就穩當當地坐了下去。

沐潯側過臉看到了這一幕，習慣性地咬住嘴唇，轉過頭望向窗外風景。

296路在十五分鐘後在一個商業區停下，沐潯抱著包往車下跑去，依舊是一溜煙就沒影了。

幾分鐘後，他出現在一家酒吧門口，拉開門走了進去。

酒吧裡喧囂勁爆的聲音隨著開門逐漸響亮，沐潯從門中探出一個腦袋，瞪起圓溜溜的眼睛往裡看。

接著他被一股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