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會激起千裕的一點點情緒——憤怒、嘲諷,什麼都好,偏偏她只是坐在那裡,手指在袖口滑來滑去,像是一個沉迷於遊戲的孩子,過了許久她才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你又想被揍嗎?”
她此刻如果回頭,可以看到不會死低垂著眉,失望至極的表情。
可是她只是用手指描摹著衣袍上的紅雲,對身後發生的一切,都毫不關心。
“難道不是嗎?”不會死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幼稚,不那麼像一個在賭氣的孩子,可是他拔高的音調還是出賣了他,“就拿你心愛的佐助來說吧,他有努力過嗎?他的力量難道不都是別人給他的嗎?這對其他人公平嗎?怎麼,因為他長得帥就可以隨隨便便地擁有別人豔羨的力量嗎?”
他的一連串發問像是一盤子珠子噼裡啪啦地撞在一起,千裕只覺得頭疼,想要一把推翻那個盤子,她有些不耐煩地站起來,無視一臉猙獰面紅耳赤的不會死,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不會死伸出手拉住她,她身上的溫度透過那件冰冷地袍子傳到掌心裡,他的眼皮猛然跳了一下,耳朵裡有轟鳴聲念過。
千裕終於露出了煩躁的情緒,緊擰著眉,沒有看他,只是看著被他握緊變形的袍子,沉著聲說了一句:“放手。”
一秒,兩秒……
終於意識到千裕說了什麼的不會死觸電一樣地鬆手,有些嫌惡地在自己衣袍上擦了擦。
千裕擰著眉,背靠在了走廊的廊柱上,雙手環在胸前,冷冷地開口:“你很想吵架嗎?”
不會死挑了挑眉,自己都沒意識到嘴角微微上揚起的弧度,他下巴微微抬高,有些高傲地說道:“我不吵架,我說的都是事實。”
千裕鬆開了擰開的眉,目光在他的臉上徘徊了兩秒,隨後說道:“那我也說個事實,木葉的醫療水平急需提高。”
忽然被帶偏了話題,不會死一愣,尚未浮出疑惑的表情便聽千裕冷哼了一聲說道:“否則你的腦子早就治好了。”
忽然被罵得直白,不會死一下子火氣從腹中騰起,他瞪圓了眼睛盯著千裕,對方依然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懶洋洋地像是快要融進雪裡。
“你想聽事實我就告訴你什麼是事實,事實是我見過咒印發作時幾乎痛苦到死去的佐助,事實是我見過為了練習千鳥兩隻手都纏滿繃帶的佐助,事實是我眼睜睜地看著佐助用前半生來仇恨他最崇敬的哥哥,用後半生來為活在弒親的痛苦與悔恨之中。”
“要說長相,你除了用你這張臉在木葉騙了兩碗拉麵,你還用它做過什麼?怎麼?難道佐助現在可以隨意變化的千鳥是透過長相換來的嗎?他所承受的寫輪眼使用之後所受到的精神力枯竭帶來的痛苦也可以因為長相而不痛苦嗎?如果可以,那我希望他是天底下最最俊美的人。”
“更何況,努力就一定要有回報嗎?那我推選小李作為下一任火影,畢竟比其他來,我們剩下的人在努力方面都只是垃圾的水平而已。”
她的語速極快,語氣卻極為平靜,彷彿在午後喝著下午茶和好朋友談論著天氣。
她的風輕雲淡終於激怒了不會死,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憤怒,他只覺得這個女人不停地佐助佐助真是煩死了,他大叫著:“他是邪道!他是歪路!他與正義為敵!”
他張牙舞爪上躥下跳,彷彿佐助在場他就會立刻上去和他拼個你死我活一般,千裕看著他,輕輕咳了咳,露出一副及其倦怠的表情,她的聲音越發輕緩,說道:“什麼是正義?如果說為鼬正名,重振宇智波是你所說的不正義的話,那我們就與正義為敵好了。”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好像說出口的下一秒就會飄散在空中一樣,可是不會死卻覺得有某種深沉的、強大的力量將自己釘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我們。
她說我們。
兩個字,在他面前築起了涇渭分明的鴻溝。
千裕將凍僵的手收回了寬大的衣袖這種,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她停下腳步,卻連頭都沒回,“你去追尋你的正義吧,如果在戰場上相遇,我不會手軟的。”
她連道別都沒有,或許因為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博人傳》再來一發!連寫作之魂都被燃起!
不會死:喲,作者,看我的出場頻率和次數我看起來像男二啊。
桉老闆(千裕臉):你有什麼不滿嗎?
不會死:你見過誰家男二是一整卷之後才出場,之後又消失了